见徐有功不再有别的表示,孟楚河又问了一句:“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徐有功看向了沈洛,沈洛并无任何反应,孟楚河便小心翼翼的挪动了步子,他走的很慢,生怕身后的沈洛会突然一剑刺来。
直到他出了门口,到了安全距离,他所担心的事也没有发生,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头也不回的隐入了黑夜。
徐有功悠悠道:“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沈洛一愣:“我为什么要杀他?”
徐有功道:“因为他可能就是出卖吴王李恪的叛徒。”
沈洛厉声道:“什么!你!”
徐有功淡淡道:“我果然猜的不错,你来蒲州的目地就是为了追查当年的叛徒。”
沈洛是真的生气了,他愤然道:“你答应过绝不窥探我的秘密的!”
徐有功道:“我是不想窥探,可我也不能一直装不知道不是?我是在提醒你,既然我能看出你的秘密,那或许别人也能。”
沈洛愕然,过了一会,他才语气稍缓道:“我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徐有功道:“刚才孟楚河说龙七可能是叛徒的时候,你语气太急了,就像孟楚河所说,一个人的内心习惯是很难彻底掩饰的,你刚才不小心真情流露了,下次注意点。”
听了徐有功的话,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沈洛后背一阵凉意,的确,刚才自己真的大意了。
好在是徐有功,若是别人看出来了,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沈洛真诚道:“谢了。”
徐有功坦然道:“不必,你我来蒲州的目地,不说完全一致,我想也是大同小异,谈不上谁帮谁。”
沈洛道:“这倒是真的,对了,刚才你说孟楚河可能就是当年的叛徒,是你在试探我,还是说真的?”
徐有功沉声道:“是真的。”
沈洛道:“真的?你怎么知道?”
徐有功道:“因为按照常理,他不应该参加剑湖会盟才对。”
沈洛道:“为什么?”
徐有功道:“参加剑湖会盟的人都是奉先皇遗诏去的,他算哪棵葱,先皇会认识他?”
沈洛眼睛一亮:“确实。”
徐有功又道:“另外,他是吴王专门安排负责照顾诗诗跟她娘亲的,会盟前吴王就已经知道有叛徒了,会盟前景可谓堪忧,这种形势下,吴王应该只可能让他护送诗诗她们暂时离开避祸,等大业得成以后再回来才是,又怎会邀请他去出席会盟?
还有,你别忘了,他对诗诗的娘亲可以说是一生执着,我不认为他是圣人,看着自己的挚爱跟别人卿卿我我,媾且生子,这种嫉妒是足以让一个凡人发疯的。”
沈洛颇为埋怨道:“既然你已经想到这么多了,为什么刚才不跟我明说,还要放他走?”
徐有功平静道:“因为刚才不是逼问他的最佳时机,他能一手建立孟家堡,就说明他绝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虽然我刚才提醒他,不管今天他甘不甘心,以后都不要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我想,他是绝不会听的,咱们可以等,等他下一次栽跟头。”
沈洛道:“那万一他永远都不回来了呢?”
徐有功道:“不会的,诗诗是他的命根子,只要诗诗还在,他就绝不会一去不回。”
沈洛发出一声叹息,缓缓道:“说真的,如果可以,我不想把孟大小姐牵连进来,就算她是吴王的女儿,她也并没有什么错,不是吗?”
徐有功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然后道:“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