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天真!
做官,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就连刚刚输给他的陈靖,都忍不住对其生出几分怜悯之情来。
费这么大功夫,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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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上,这推杯换盏,自不必说,眼看差不多了,宋琅在起身要去如厕时,装作醉酒,脚下突然一歪,就这么摔在了地上,直摔得鼻子都流出血来,还在地上挣扎了半天都爬不起来。
这一幕自然惊得邱燮等人赶紧让人去请医师,自己更是亲自上前搀扶。
巡抚使大人若在梁州出事,就算他邱燮背靠齐王党,这刺史也当不下去了,何况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官场的残酷,区区一个梁州刺史,去一个,再提一个也就行了,有什么所谓?
而这场宴会的主角儿都出事了,这场接风洗尘宴也自然很快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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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都在刺史府住下,宋琅躺在床上,酒劲其实早已散去了。
来的时候就已是下午,闹腾了这么久,又是三场比武,又是歌舞升平,到如今,已经入夜,月儿高悬,而梅清秋还是与府上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睡在外间,二人之间,依旧隔着一道移不开的屏风。
虽说演戏该演全套,但对梅清秋,宋琅自然有一定的宽容,先前当众那一番轻佻之言就已是极过分了,毕竟他对梅清秋并无多少男女之间的情愫,而更像是将她作为自己的情感寄托而已。
宋琅睁开眼,直直地望着床顶,手指则在床沿上轻轻敲击着。
看得出来,这梁州上下,基本上是一体同心,刺史邱燮,别驾周康,长史袁培智三人对梁州有绝对的掌控权,而似尉迟淳这种异类终究是极少数,甚至可能就他一人如此而已。
再者尉迟淳的地位太低,就算真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证据,甚至根本不敢出面指正,故而这突然冒出来的尉迟淳,对查案的帮助不会太多,可这案子却是一定要查清的。
他与江轻寒商议的战略很明确,既然我宋琅在朝中毫无人脉,那就正好去做一个与谢玄一样的独臣,为天子分忧,为朝廷解难,借此博得天子宠幸,身居高位后,再慢慢拉拢合适的人手,奠定根基,所以这一鸣惊人的第一桩案子必须得查明白!
麻痹了邱燮等人,只是第一步而已。
想到这,宋琅长出了一口气,正当他准备起身,去看看梅清秋时,外屋却突然响起了一声惊呼,紧接着就是一阵瓷器落地的动静。
宋琅心头一跳,猛地掀开被子,连靴子也顾不得套上,便赤脚跑到了外屋,与此同时,大门外的侍卫们也被惊动,宋琅刚一转头,就见一道黑影从窗户跳了出去,只留下原地似乎已经被吓呆的梅清秋。
宋琅反应极快,快步上前,挡在了从外面闯进来的侍卫面前,做出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呵斥道:“想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还不快给本王滚出去!”
这两个因金吾卫们全都烂醉,而被邱燮故意派来监视宋琅的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可是王爷,刚刚......”
宋琅瞪着眼,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直接将其中一人抽懵了。
“怎么?本王享受鱼水之欢,你们也要进来看吗?你,快说,你叫什么,本王明天,定要找邱燮那厮问个明白!”
二人这才惊醒过来,原来是打扰了陈王殿下做那种事,怪不得他这么生气,吓得他们连连赔不是,随后立马退了出去,并贴心地将大门带上。
宋琅一转身,快步上前,将窗户也合上了,随后一把拉过了梅清秋,走到里屋。
“梅姐姐,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