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连环计的奥妙之处,他先让我动手,尔后又出手救了你们,你们便欠了他一个人情。这世上珠宝有价,人情难还,凌轩乃知恩图报之人,一旦他认定凌淮安是他妻子的救命恩人,心生亏欠,必然会主动退出竞争。如此一来,凌淮安再无任何敌手,便可名正言顺地当上家主!”
“这不可能的!纵然干爹当年存有私心,他也不可能对一个无冤无仇,甚至是身怀六甲的女人下如此重手!”
“这你倒是没说错,他的确只是让我做做样子,稍作威胁而已。但是,他的想法太过天真了,凌轩若知道有人欲危害他妻子,必然倾全力找出凶手。为此,我违反他的命令,施展纯阳掌,打算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惜的是,我没料到凌轩爱妻至此,居然将金乌宝甲交给她,此举令我大为失算,没办法当场杀死她,反让她趁隙逃走了。”
“不可能,你是在说谎!”凌如月失声大喊,但慌张惶恐的神情,俨然说明她已然动摇,起了疑心。
“连你这小ㄚ头都能查出端倪,当时凌淮安风头正盛,与你爹林轩齐名,同为凌家年轻一辈最厉害的两人,一旦你爹退出争夺,他必然顺理成章当上家主。他执掌大权,指挥凌家精锐,若他真有心调查,此案又怎可能瞒了许多年?”
“你勾结燕惊羽杀死殷鸿和裘锋,他不也没发现吗?”
“你怎么知道他没发现,也许是家丑不外扬,他故意不说而已。再者,金乌山庄有明文规定,任何人想打造以金乌矿为基底的兵刃,必须要通报家主。你之所以猜不着凶手是谁,那是因为被掌印所迷惑,但我握有这双金乌手套一事,他可是清清楚楚,他又岂会没有怀疑?”
“好!你口口声声说是干爹所为,那你可敢与我一同去找他,当面对质,一翻两瞪眼,看看事实是否真如你所说!”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我勾结外人,残杀亲族,已是死罪,我若答应了你,岂非自投罗网,飞蛾扑火?”
“你果然是说谎,否则为何不敢?”
“激将法对我无用,我可没这么傻,轻易受你所诱。再者,若是凌淮安说谎,不肯认罪,那又如何是好?当年知情之人,仅我一人,他大可矢口否认,亦没人拿他有办法。”
“你如此狡诈,我不相信你没留后路,若真如你所言,他是幕后主使者,你手中必有其他证据,以免他卸磨杀驴,兔死狗烹。”
“你倒是挺机灵,难怪通过细微末节,抽丝剥茧,怀疑我是凶手。”凌莫嘴角微扬,缓缓道:“你猜得不错,我手上的确有证据,但这可是我的保命符,这几年我能活到现在,便是凭借着此物,说是我的命 根子也无误。”
凌如月说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你若将它交给我,让我公诸于世,也算戴罪立功,将功赎罪。”
“你是否忘了凌玄、裘锋和殷鸿三人的死与我有关,单是这几条人命,我就足以被判了死刑,我又何必帮你?”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真受人指使,为何不趁现在揭穿其伪君子的面目?”凌如月俏脸一沉。
“你怎么知道我必败无疑,也许输的人是你们?况且,我姑且问你一句,你们的武功比之凌淮安如何?”
“若与他比起来,我不过是望尘莫及,自惭形秽。”凌如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