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正门,却见着柳嫔似乎满身疲惫仰躺在椅子上,合着眼睛似乎正在小憩,一旁的婢子见了她来这才又上前轻轻唤道:“柳嫔娘娘,昭妃娘娘来看您了。”
听了这话,椅子上的人才睁开眼睛:“昭妃妹妹,瞧着可还是满面愁容呢。”
柳嫔说着缓缓支起身子,秋婉也知道她这两日来为了自己殿内这事,却也急得不行。
瞧她如此疲惫,心中既是感念又是愧疚,便也连忙走了上来:“你就歇着,我不过是同你随便聊聊,这宫中除了你,我也找不到旁的能说话的人。”
说着又坐下身来,柳嫔知道她定然还是为了白荷一事而来,只又叹口气道:“事已至此,我听说那三十个板子下去,白荷到现在还没有醒转,这条小命怕也是保不住了,你能不被牵连便已是万幸,旁的可就还要学会放手。”
这道理秋婉自然明白,可眼下有了新的希望,她又如何能轻易放弃,只想了一想,却又觉得有些疑惑。
便只看向柳嫔:“说来,我也觉得奇怪,这白荷同张镰的事,便是连我都没有往深处去想,怎么会被惠贵妃拿捏个正着?”
对方既然要做这件事,那便是心里有所笃定,觉得值得冒险。
可往前这么久,惠贵妃来自己殿内的次数也不算太多,这事儿怎么会被她察觉了蹊跷?又正好加以利用。
柳嫔听她这样一讲,也觉得有些疑惑,便坐起身来细细梳理了一番,这才又道:“妹妹这样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可是旁的不论,你也不能确定,这就是惠贵妃所为。”
“那一日我瞧着她确实是不小心才撞见这一幕的,并不一定是之前就已经知道白荷同张镰私下交好。”
“哪里那么多的不小心。”
“这话怎讲?”柳嫔只以为秋婉是相信白荷的清白,所以便将这件事情给推到了旁人的身上,原本还想要再劝,可见着秋婉一脸笃定,又由不得有些疑惑。
“你莫不是发现了什么?”秋婉点点头,这才将刚刚自己的发现同柳嫔讲了一遭,末了才道:“我不敢断言这事儿一定同惠贵妃有关,但至少白荷确实清白,这件事儿是有人做了局便想要害了她与张镰这两条命去。”
说罢,仿佛心中恍然,又道:“这宫中不会有人对两个奴才如此看不上眼,恐怕她要针对的却是我这梨月殿的正主子。”
柳嫔点点头:“所以你怀疑这背后有人同你不和,便拿白荷下手,只想要叫你吃吃苦头?”
“正是如此。”
“会是谁呢?”柳嫔又觉得有些奇怪,虽然目前秋婉一口咬定这便是惠贵妃做的,但眼下并无十足证据。
若惠贵妃也是造人陷害,却也说不准了。
更况且若是以前徐美人还在,这些事儿恐怕还能往她的身上给推上一推,但她都已经去了,有徐美人的前车之鉴,在这后宫中又有谁敢兴风作浪,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难道心底里一点都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