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下半身却已经失去了行走的力气,只趴在笼子里往外爬了几步,抓着铁杆道:“娘娘。”
“无耻!可就是你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如今倒好,你同白荷两人这条命便是连我都护不住了。”秋婉气急,可眼见着两人如此,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张镰知道她也不过是话说的重了一些,心底里自然还是替两人担忧的,不若也不会独自来了这里。
只又道:“娘娘,我们是冤枉的。”
秋婉要等的便是这句话,她相信张镰并没有隐瞒自己,只听他这样一说才连忙道:“怎么个冤枉法,那柳嫔和惠贵妃都看得真切,废园当中当时可只有你们二人?”
张镰喘着气,点点头:“不错,只有我同白荷。”
“那是何故?偏要你们二人独自去了,千果呢,为什么没叫她去?”
张镰知道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便只晃晃脑袋挣扎着道:“娘娘,去的确实是我和白荷,不过却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不耻。”张镰说着,便又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末了才道:“白荷当时情绪有些不对,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恐怕是和那水,或者是和那些药草有关。”
听到这里,秋婉心下似乎了然,看来白荷应当是被人使了药才会突然做出这样叫她不耻的举动来。
只又转向张镰:“你没有说谎?”
“千真万确,奴才愿用这条命给娘娘一个保证。”对于张镰的衷心,秋婉并不质疑。
可是当时废园之中只有两人,又哪里有人有机会给白荷下药呢?
她想同白荷问个清楚,可是对方现在奄奄一息,还不知近况如何,该要怎么去问。
她想着才又转向张镰:“依你看,当时蹊跷只可能出现在水或者是那药草上?”
“不错。”张镰毕竟也曾是将军,在这一块儿自然有着异于常人的觉察力,只又看向秋婉:“娘娘,这水都是由我来浇的,您这会儿何不再去那废园当中探寻一番,去的晚了,恐怕什么东西都留不下来。”
秋婉听罢,便也这事情不容她耽搁,只立是起身:“我知道了,但若是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可也没人能作证你的说辞。”
张镰点点头,闭上眼睛好似十分虚弱:“我这条贱命拿去也罢,只不过白荷确实冤枉,娘娘便是不顾及我,也该替她着想。”
这话却叫秋婉觉得心里十分难受,白荷纵然是陪了她十多年的丫鬟,在秋婉心里已经不仅是主仆这么简单。
可对于张镰她又如何能放任不管,这一路,对方为护她周全所付出的也已经足够。
她转身:“放心吧,若这事真的有蹊跷,我便是豁出这个位份,也要保你们二人安全。”
听了这话,张镰的心猛地抽动一下,忍不住低了头去。
什么样的磨难都没叫他屈服,可秋婉刚刚这番话竟叫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不想被主子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模样,只又转过头缓缓的朝角落处爬去。
秋婉不能再看,只狠心转过身,独自往外。
出了慎刑司,又冲着大司使点了点头,再转向千果:“你去把刘太医给我找来,低调些,莫要让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