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似乎也觉得晦气,挥了挥手又携着婢子往外,只转向秋婉道:“昭妃妹妹,回去等着吧,莫在这处熬着。”
说着话,徐徐离开。
这一旁的婢子小夏才又抬起头笑着道:“娘娘,您看昭妃这会儿可是真的急了?”
“怎么能不急,白荷同张镰都是庆国来的,可是她心腹,左膀右臂这一并断了,王上便是不责罚她,估计她自己也有苦日子受的。”
惠贵妃说着笑的很是肆意,那一旁的婢子却有几分不解:“可是这一来,娘娘,您的名声可也受了影响,那两个贱人倒是无端连累了您。”
“那有什么,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把戏演的真一点,她难免也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一行人说着话徐徐远去,秋婉携千果站在慎行司门旁,一颗心却揪的老紧。
三十个大板下去,白荷这条命还能在吗?
莫说是别的,这下半身恐怕都要弄上残疾。
秋婉如何肯想,心底里越发焦急,可她也知道这事绝对不能闹到秦幕恩的面前去,便看了千果一眼,想了一想,又径直往慎刑司大门内去。
果不其然,大司使果断将她拦下。
但他同秋婉之前也有过交集,索性态度放的倒是和缓:“娘娘,您回去吧,这里头血腥恐污了您的眼睛。”
“我知道。”秋婉说着,见着四下无人,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金簪,悄悄塞到了他的手中,这才道:“这事儿我若要闹到王上面前去,也未必过不去,只是我没有必要为了个奴才闹到这步田地,慎刑司的手段我是了解的。”
秋婉说着面上带笑,又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你放我进去见她最后一面,也好叫我主仆告个别。”
这话说的异常诚恳,况且秋婉也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
大司使想了想,眼下这昭妃正是王上面前的红人,得罪了她,这以后自己难免有苦要受。
只犹豫了一番,又点点头道:“娘娘,您进去瞧上一眼,最多半个时辰。”
“谢谢大司使。”秋婉说着便由前面的侍卫带路,辗转往牢房内去。
这阴暗的通道,她倒也不是第一次来,上次见徐美人的时候,心底里却更是舒快,只这一遭却好似真真正正体会到慎刑司究竟是怎样一个恐怖所在。
一路往内,终于到了关押白荷的牢笼之内,在见到她的时候,秋婉心内猛地一惊,却没料到自己终究还是来的晚了。
白荷蜷缩在角落,身上尽是血污,便仿佛破布一般,瞧着似乎已经没了声息。
她心里一紧,连忙奔到门前,低声呼唤:“白荷,白荷,你醒醒!”
后者并无半分动静,瞧着竟然竟仿佛和死人无异。
秋婉的一颗心当即沉了下来,却在这时,听到身后有另一个声音传来:“娘娘。”
竟然是张镰。
秋婉这才又回过头去,瞧着张镰便被关押在对侧,也是满身血污,但好在他身子骨尚算是硬朗,这三十个板子与他而言倒也并非不能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