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踉跄着,好容易才爬起身,秋婉心头自然也不是滋味。
她只静下心,细细将这事儿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才又转向柳嫔:“照你说来,你同惠贵妃一并去,便只不过是去园子那里头看看药草,只是正好见着的张镰同白荷在一起?”
“这事儿千真万确,我可哪能胡说,若是有半点可说的由头我都不会任由这风声发了出去。”
对于柳嫔,秋婉自然是信任的。
想也知道,这么多婢子奴才都见了这一幕,白荷同张镰两人应当是确实在一起的,绝不可能叫人看走了眼。
可她旁的不敢笃定,但对于白荷是非常了解,无论对方心底里对张镰有没有想法,但再怎么都不可能光天化日做出这样大胆的举动。
只想了一想又觉得头疼的紧,柳嫔见状,便也只柔声宽慰:“事已至此,你不如先缓一缓,这两日去祈福可也累得够呛,莫坏了身子。”
“我知道,”秋婉说着也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柳嫔:“若这事儿真的确凿,你觉着王上会怎么做?”
“这种小事儿向来也不必王上做主。”毕竟这后宫内的一切,原先自有王后决断,秦幕恩周边的事儿已经足够庞杂,这些奴才之间的不耻之事,他怎么会过问。
不过是按照律法去处置便好。
柳嫔想了这一遭,才又转向秋婉:“如今的话语权应当在惠贵妃手头,可我想,你若要去跟她求情,也是说不通的,毕竟这事说起来也是她管教无方。”
“所以依姐姐看,这事也不必闹到王上面前去?”
“那是自然,你莫不是傻,这是若叫王上知道了,你还要去替白荷求情,再加上之前抢料子的那一遭事儿,可莫不是有些胡来。”
秋婉听着也觉得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毕竟之前她也是一时冲动,就因为自己的小事儿给闹到了秦幕恩前头去,虽然对方最后也是出手帮她,不曾有说过自己半句,但这样的事儿多了,秦幕恩难免心烦。
她也不是一个哭哭啼啼,一有事就四处告人的主儿,变沉下性子:“我知道,也就是这事儿没旁的法子了,便只能交由慎刑司去审。”
“正是,”柳嫔说着,又拍了拍秋婉的手背:“我知道你向来心疼白荷,可眼下可不是你能胡来的时候,这事儿只能按律法去处置,你呀,若不是仗着王上宠爱,还以为同这糟事儿能脱得了干系不成。”
这话不假,秋婉也知道秦幕恩已经给足了自己面子,此番来也是他透了口风给自己,若是再要去胡搅蛮缠,可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又况且秦幕恩本身就为前朝琐事操碎了心,再要去烦他,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
她也不忍心叫这些事还要搅扰了他,便只又点了点头:“姐姐放心,这事我心中有数,自然不会再闹到王上面前去。”
“那便是最好,如今啊,可就只能说瞧着白荷自求多福了,你呢,有王上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儿。只不过,”
她说着,秋婉一颗心又被提起:“只不过怎么,姐姐你倒是把话说完啊。”
柳嫔摇摇头,眼里满是无奈:“只不过这事儿恐怕很难善终,两个奴才的一条命在这后宫当中可是不值钱的。”
一旁的千果听了忍不住捂住嘴巴,呜咽着又哭出了声来,断断续续的已然成了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