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阁楼中,两道人影迅速闪动,时而摸摸木架,时而敲敲墙壁。
大盗突的开口道:“一起上二楼,我们要抓紧时间,时间长了说不得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白玉堂点头应是,身子却朝着楼道先窜了上去,大盗也不耽搁立即跟上。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又来到了楼下。
大盗邹眉疑惑道:“当真怪事,难不成是盗爷推测错了?”
白玉堂犹豫道:“既然你推测粮食藏在地下室,那么入口定是在一楼。不若我们继续在这一楼找找,说不得之前疏漏了。”
大盗点头,道:“只能如此了,倘若入口当真没在这阁楼之内,事情便麻烦了。”
言罢,两人又再屋子中寻找起来,两人这次当真是一寸一寸的找过,连一个墙角缝也不放过。
苦心之人天不负。
终于在一刻钟后,两人在一扇木门前停下。
白玉堂道:“屋子其他地方都已仔细搜过,唯有这扇门漏过了,说不得入口就在此处。”
大盗并未说话,抬手就去推动木门,然而木门却纹丝未动。他不由得心中诧异,他的力道极大,虽是随手一推,力道却也不小,但这门就如同被定死在墙上一般。
他道:“此门有古怪!”
言罢,他的余光却是注意到了门上正栓着一根三指粗的铁条,铁条上空出两个卡扣正被一把大铁锁牢牢固定着。
此时,白玉堂也注意到了铁锁,也看到了木门在大盗一推之下纹丝未动。他道:“在自己屋中却上着如此大的一把铁锁,定是要隐藏什么。”
言罢,他便伸手一推,木门果真纹丝未动。他又在门上敲了几下,木门传来怪异的“铛铛”声。
大盗却道:“声音不对,这不是木门。如果盗爷所料不差,这门里定是有铁门,外面的木材只是将它包裹起来。入口肯定在这里。”
又回头笑道:“想不到盗爷竟也有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的时候。”
白玉堂冷哼道:“你的言外之意便是在说某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大盗笑道:“此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盗爷并未如此说。”
“哼……”
白玉堂再次冷哼,道:“某虽性子顽固,脑子却不笨,你也不用拐着弯来骂某笨。”
大盗并不搭话,干巴巴的笑了两声,任谁拐着弯去挖苦别人,被人当面说穿,面子上也过不去。
白玉堂本不是斤斤计较之人,眼神一瞥,绕过此茬,道:“这门上锁着如此大的铁锁,若要强行打开,定会带出声响。”
大盗却是一笑,道:“你却是忘了盗爷是是何身份。”
又道:“开锁有时不用蛮力也能打开。”
说罢,他便在白玉堂的注视下,从怀里掏出一根发丝粗细的铁丝,随意的卷了一个圈从锁孔处插了进去。
正在他疑惑之间,铁锁发出几声轻微细响,锁便打开了。
大盗道:“别愣神,抓紧时间。”
白玉堂闻言,立马反应过来,与大盗一起将拴在门上的铁条去了下来,再合力将用木材包裹的铁门推开。
铁门发出沉重的“吱吱”声,好在声音沉重,却并不大,两人一个闪身便进了铁门。
进入门中,里面的情形却与两人预料相差甚远。
门后是一条七尺宽,高约一丈的通道,通道幽深看不到尽头,或许用山体裂缝来形容更加贴切。
大盗点亮火折子往前面照了照,回头道:“难怪这阁楼要背靠大山而建,这应该是通往藏粮地的通道。”
白玉堂点头道:“将阁楼修建在此,更能隐藏通道。”
两人并未耽搁,继续朝前走去。约两刻钟后,两人再次在一扇门前停下。这次木门里边没有包裹铁门,大盗轻轻一推就将木门推开。
木门被推开,里面的情形却让两人同时一惊。
眼前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山洞,两人身边的洞壁上隔着一盏油灯,如此油在山洞中不下百盏,隔上一丈距离便是一盏,这些油灯点在山洞四周的洞壁,将巨大的山洞照得通亮。
粗略扫过,就能估摸出这山洞,高约十丈,宽约四十丈,往更深处看去,约莫七十丈不止。
更让两人不可置信的是,眼前是一袋袋麻袋堆叠在一起,麻袋里面装的鼓鼓囊囊。
数量不可计数,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山洞中,堆放了大半个山洞,甚至触及了洞顶。
白玉堂却在大盗愣神间已经走上前去,抽出腰间横刀,一刀劈开一个麻袋,一粒粒黄橙橙的稻谷如同下雨般洒落一地。他又如法炮制的劈开几个麻袋,这些麻袋里面皆是装的稻谷。
他动作未停,又走到另外一边,再劈开几个麻袋,这些麻袋里面装的是粗粮。
他一边走,一边挥刀劈砍,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红,面如冠玉的面孔已经被染成了通红一片,如同火焰燃烧,这是愤怒之火。
大盗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挥刀劈砍,看着麻袋里面洒落出来的东西,有稻谷,有五谷杂粮,亦有雪白的盐,以及茶叶,布匹,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