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飞鸿思前想后终极还是听从了任飞的劝告,向提督服软答应解散民团。其实他之前只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觉得有负好友的所托。但黄飞鸿也知道他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行军打仗历来不讲妇人之仁,更不讲书生意气,凭一腔热血。
若一切都是按照朝廷法度来,民团在他手里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干看着菜贩子被洋人开枪打伤?若是让他背地里带着民团和朝廷对着干,那别说他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就连刘永福也更改不了朝廷调令不是?
到头来黄飞鸿还是决定本分的当一个大夫救死扶伤,守着宝芝林的医馆和自己的一众徒弟。猪肉荣每天有自己的生意要做,经常在医馆里帮忙的就只有牙擦苏和任飞。闲暇之余,黄飞鸿也会抽空向他们讲解中医的穴道经络。
针灸学是中国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发展到汉晋时逐渐完备,开始用图形表示针灸穴位。北宋仁宗天圣年间,翰林医官王惟一著成《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三卷。
针灸铜人制得与真人一样大,中心是空的。四肢内部用木头制成骨头,躯体内还配备有心、肺等脏器,做工十分精细。铜人表面铸有经络走向及穴位位置,穴位钻孔。
黄飞鸿手拿着毛笔当成教鞭,在画着穴位经络的金人身上详细的指明各个穴道的位置。“你们看,这里是血海穴能引血归经,这里是足太阴、足少阴、足厥阴生津之会穴,因为这是三个穴位的交界点,所以被称为是三阴交。”
而牙擦苏和任飞则拿着笔记本在一旁认真的记录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猪肉荣的大嗓门:“师父,我来给你们送猪肉了!我跟你们说最近猪肉的价格那是一天一涨啊,我案子上的肉一上午就被抢光了,还好我留了四个猪蹄子给你和任飞煲汤。”
猪肉荣拎着四个刮了毛的猪腿往桌子上一扔,腆着大肚子坐在竹椅上嘎吱吱直响。这时他突然惊奇的盯住任飞:“小师弟,你的腿好的真么快!才三四天的功夫,都不用拄拐棍了?”
“师父的妙手回春嘛。”任飞利索的蹬蹬腿,示意自己的腿不疼。
黄飞鸿可不敢居功,他自己的药效自己知道,从来就没一个人能有任飞这样可怕的回复速度。要不是当初自己亲自验过任飞的伤,差点还以为他是故意欺骗自己的呢。“还是你自己的身体素质好,才能恢复的这么快。对了世荣,沙河帮的人最近有没有到你那边去找麻烦啊?”
“没有。听说沙河帮这几天老是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他们现在正满大街的找人,哪有空来找我们的麻烦?”
猪肉荣摇摇头,转头向任飞道谢:“民团的兄弟们都让我谢谢你,能借几百两银子的本钱让他们做生意。现在通铺一条街都是自家的兄弟,虽然民团解散了,但相互之间也都有个照应。”
任飞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都是些身外之物。”
几人说了一会闲话,下午黄飞鸿照例传授任飞武功。除了醉拳和大圣棍以外,严家铁布衫的秘籍他也看过了,还亲自照方子抓了几服药给任飞让他拿回去泡澡舒张筋骨。
任飞这几天都跟泡在药罐子里一样,各式的内服外敷的药接连不断。也全仗着黄飞鸿医术高明,不然这么药一起吃非弄出点药性相克出来。
但也幸亏这各式药物,才令任飞恢复的这么快。在功夫之王的世界里,任飞喝了长生不老酒身体素质已经完全打破了常人的极限,来不及吸收的药性就潜伏在他的身体里潜移默化的改造着。
在拿黄铜茶壶的时候,因为缺医少药腿伤无法复原,现在黄飞鸿的这些药,就像是催化剂一样激发了任飞体内不老药的潜能,让他伤势飞快的愈合。
黄梅雨时节,老天爷的脸色如同清末的世道,阴沉沉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串哗啦啦的下个不停,房檐上的雨水顺着屋脊噼里啪啦的落在水缸里,不一会就是一大缸。
任飞平日里并不住在宝芝林,他回到自己在城边买的一处老宅子,换下自己的笔挺考究的西服,穿上一身不显眼的汗衫,在脸上贴几绺马尾巴,再照镜子就活脱是另外一个人。
他曾经常年在各种复杂环境下作战,化妆潜入那也是基本功之一。确认周围无人,任飞这才像只狸猫一般窜上墙头,七拐八拐就消失在小巷子里。
在城边一处废弃的土窑里,三个奄奄一息的人被五花大绑的吊在房梁上,正是昨天才失踪的沙河帮的帮众。任飞推开残破的木门,把随身的麻袋扔到一边。“怎么样?我想问的东西,你们都想起来了吗?”
沙河帮里多得是混混流氓,但其中也不乏悍匪和亡命徒。虽然被吊了一个晚上,嘴也死死的用麻绳勒住,但他依旧恶狠狠的瞪着任飞,似乎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身边两个看上去要求饶的手下,也被他用凶恶的眼神给吓住了。
“看你的样子是没想起来,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