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玄博,李泰,洪万全三人都有杀人的心了,他们知晓底下官员的心思,一心想着留名青史,即便是他们也绝不了这个念头,死后谥号‘文正’,便是一辈子的功德圆满!
可特么的这是金殿之上,你特么的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
彻查张威远?谁给你的胆子?再无实证的情况下,你就要彻查两朝元老,你是在说先帝用人有眼无珠,还是再说陛下珠如鱼目?引来滔天怒火,你真当陛下不敢砍你项上人头吗?
可气的是他们三人作为文官之首,怒焰之下,必定受牵连!
“陛下,你龙体为重啊!”哪怕知道此时开口说话,会免不了一番痛斥,闻玄博还是选择开口。
闻玄博一开口,众人纷纷附和,同时高声请罪。
宋世安深吸一口气,胸膛高挺,继而从鼻中喷出,微微一闭眼皮,缓缓坐下,望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大臣,慢慢开口说道:“既然你等都要朕彻查张老将军,那就拿出些实事来,不然休怪朕无情!”
闻玄博三人偷偷的松了一口气,只要推出一个替死鬼来,这件事便算是结束了。
“臣有证据!大皇子与张老将军之孙交往甚密,盛京城中人尽皆知,不日前,张老将军之孙张麟与礼部尚书之子袁绍仗借大皇子之势痛殴起居郎阚杏君之子,事实确凿!”如同鲠骨名臣一般,魏东柳双膝跪地,前行而出,大声而言。
宋世安双眼一眯,眼中有凶光乍现。
可惜的是众臣皆跪,无人瞧见他眼中的凶光!
宋世安双眼一松,亦如常态,脸无表情的问道:“起居郎阚杏君何在?”
魏贤听闻此语,大声宣道:“传起居郎阚杏君觐见!”
宣召声依次由小太监传至门外,不多时,起居郎阚杏君官袍飞跃而来。
“微臣参见陛下。”
宋世安瞧都未瞧他,语气冷清的问道:“你子被张麟和袁绍给痛殴了?因为两人借着大皇子的权势?”
“回陛下,是的。”阚杏君掷地有声的回道,似乎他亲眼目睹一般。
“当真?”宋世安继续问道。
“当真!”阚杏君低着的脸上悄悄流淌过一抹喜色。
今日之后,他在士林便有一席之位了!到时候升迁就位,一展抱负,死后万古流芳,何愁之有?
宋世安猛的一拍御桌,喝道:“来人,将此子拖出去!打入天牢,稍候问审!”
正做着春秋美梦的阚杏君一下子傻眼了,他呆呆的仰着头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宋世安,事情不是应该这么发展的啊!
直到有金吾卫反扣他双臂,阚杏君这才回过神来,朝着宋世安大喊道:“陛下,臣无错啊!”
宋世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按住阚杏君的金吾卫见宋世安无任何动作,抬手便是几下掴掌,阚杏君口鼻淌血,短短瞬间,竟然已经喊不出话来了。
金吾卫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阚杏君走出垂拱殿,殿中的文官各个噤如寒蝉,生怕下一个自己便是第二个阚杏君。
其中,出言弹劾张威远的御史及官员更是惊恐!
宋世安闭起双眼,不去看殿中那条拖拽而出的血迹,说道:“魏贤,你来说!”
魏贤自然知晓宋世安此刻要他说什么,他冷着脸站出来,神态全然与以往不同。“阚杏君被殴之子为庶子,阚杏君为从六品起居郎。”
魏贤说的东西很简单,殿中的人又不是傻子,谁还不明白后面是什么意思吗?
一个从六品官员的庶子被人殴打了,而且还是借着大皇子的权势殴打的,这等荒谬的事情,谁能做的出来?真当礼部尚书和张老将军是庙里的泥菩萨,好看不好用吗?
跪在人群中袁天乾忙不迭的用官服擦汗,可额头上的汗珠,似乎永远都擦不完一样。
他儿子是露脸了,而且露了天大的脸,但是以这种方式被圣人知晓,他这个当爹的,扛不住啊!
宋世安闭眼如睡,众人却不敢出声,只能静静跪着。
半盏茶后,宋世安睁开双眼,轻声道:“都起来吧!”
众人赶紧纷纷道谢,似乎可以躲过一劫似的。
“张老将军乃是...”
“报!”
宋世安话刚说几字,有侍卫大声呼报,急匆匆的跑入殿内,单膝而跪,大力抱拳。
众人心中一咯噔,若无重情,宫中侍卫可不敢直闯朝会!莫不是边关...
宋世安也是神情一紧,大声问道:“何事如此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