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媛打的是把整棵树锯倒的主意,谁让她不会爬树呢?只好涸泽而渔了。好在这蜜蜂窝虽然离地较高,老树却不是什么稀罕的树种,除了年头老些之外没有别的可取之处。太过坚硬的树木,是无法形成树洞的,这给她锯树也提供了些许便利。
她顶着斗笠,披着蓑衣,一副典型的渔婆打扮。手里却拿着锯子,又像个伐木贼。下着雨,山上也没人,正好给她充分施展的空间。手里拿着锯子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就开始拉锯。蜜蜂正躲在蜂巢里安享花粉花蜜,哪里知道来了个贼,打着把它们一网打尽的主意?她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老树年头太久,都有些腐朽了,锯起来还挺容易,不过半个时辰,老树便轰然倒下。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把蜂巢从树洞里掏出来,这事情太危险绝对不能干。老树太大,空间里空地不多,即便是冬天里把柴卖光了,也没有多少地方安置这株老树。她就离蜂巢远一些的位置继续锯,把老树的树干锯断,把含着蜂巢的那一段稳妥地收进空间里去。大部分蜜蜂受惊飞了起来,却很快被细雨打湿了翅膀,不得不回归巢穴,她也不挑不捡,有些蜜蜂就罢。多了,她暂时也没有东西喂人家不是?
等把蜜蜂收进空间,她才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树干锯成数段收进去,这个就可以当柴烧啦。
然后,她就悲催地发现,她空间里还真没有可以拿来喂这么多蜜蜂的东西。黄瓜还有些花朵开着,养十几只蜜蜂是够的,养这成千上百的肯定不够。不行,她还得去弄些花。
山杏正是盛开的时候,她毫不客气地去折了些花枝,然后立刻种了些南瓜。期间还得小心着嗡嗡乱飞的蜜蜂,好在那些蜜蜂进了空间之后虽然惊慌失措地到处乱飞,对她这个主人还是比较友善的,没有把她蛰个满头包。
可惜她的苹果树还只是树苗,除了叶子就是叶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更是遥遥无期。要不然就可以卖苹果了。
咦?她可以种些瓜果啊,既能给蜜蜂提供食物,还能卖了赚钱,一举两得,真是的,竟早没想起来。
她去了镇上的粮店去寻摸种子,结果什么瓜果种子都没有找到。瓜果一般是农户家自己留种的,根本不会有人去买种子。村里只有时家才会在旱地种些瓜果自家食用,她只好拿了两把新鲜韭菜去找人家的管事,好在那管事还记得她,见她也不过求几粒种子,还带了礼,就给了她十几粒西瓜种子。
价值几十文钱的韭菜才换来十几粒西瓜种子,这生意亏大发了。她一边腹诽着地主阶级对农民阶级的剥削和压迫,一边尽数种了下去。空间里除了半亩小麦之外,其余的都被她种了可以卖钱的花生、黄豆、西瓜,还有可以给蜜蜂提供食物的南瓜和黄瓜。
空间啊,你能变大不?九分地实在是不够种啊!
再次抱怨无果之后,也只有再次精打细算土地面积,尽可能地优化农作物种植结构,还得安慰自己不能得陇望蜀,得知足常乐。
再次去驿站送菜的时候,高媛摘了一大把山杏花带着,特意捡了半开不开的,能够多看些日子。驿站里还住着一位食欲不振的夫人不是?那位夫人据说有些动了胎气不敢多走动,基本上窝在屋子里不出门。好人也会被憋闷坏了,更何况需要保持心情愉快的孕妇呢?她得送些山杏花去,那位夫人一高兴,好能再给她些赏钱。
她打的主意不错,每日那夫人的贴身婆子都会在厨房等着检查她送去的菜蔬是否新鲜呢,直接就把山杏给那婆子。那婆子接过花来,先赞了一句,让她在厨房院子里等着,自己举着花枝回了屋子,过了一阵子出来,说夫人要见她。
哎呦,别说她了,就连旁观全程的张头都吓了一跳,还没有一个贵人要见他们这些乡野之人呢,就连张头,也没有那个资格去面见人家。
高媛就不免有些紧张,肚子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不过就是见个当官的家属,你至于吗?
婆子见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便笑:“莫慌,我家夫人极是怜困济贫的性子,叫你去是为了赏你,不会难为你的。”
高媛这才稍稍放松了些,跟着人家后头,亦步亦趋地去了。她一个乡下妇人,人家也不挑她的礼节。那位夫人在屋子里闷久了,见婆子拿进来的一大把山杏花就有了兴致。虽然没有个意境,贵在足够多,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整理了就是。
她就一枝一枝仔仔细细地挑拣,自己也不碰剪子,指挥着丫鬟,剪去那些多余的花枝,再拿个自家携带的花插,一枝一枝地插起来。原本一大把山杏立刻有了出尘脱俗的味道,虽是寥寥数枝,比起刚拿进来的时候,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