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套说辞,张清正这个先生兴许还会动恻隐之心,被他蒙过去,但宋泽雨却不会,只见他低下头,一把拔出了身旁侍卫的佩剑,举剑便朝宋承乾斩去!
“嘭!”
一剑斩空,落在地上,那是木屑纷飞,而反应及时,逃过一劫的宋承乾被吓得脚下一软,瘫倒在地,已经傻了。
然而,宋泽雨却不罢休,竟再度挺剑刺来,宋承乾眼睁睁看着那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只能依靠本能扭动着四肢,不断往后退去。
正在这时,却听终于反应过来的白朝恩发出一声惊呼。
“陛下,不可呀!”
这位大内总管一边喊着,一边冲上来,伸出双手,从旁死死地握住了剑身,使得剑尖停在了宋承乾面前不过一寸处,因为太过用力,以至于手掌心被剑刃划破,伤及筋骨也不肯放开。
宋泽雨怒吼道:“你给朕滚开!”
却不想,这条忠心耿耿的老狗今天竟是头一次抗旨不遵,任凭鲜血滴落在地,依然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陛下!他可是您的儿子,是我嘉国的太子殿下呀!您不能这样!”
宋泽雨怒气上涌,见白朝恩不肯让开,也不与他多废话,抬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在白朝恩身上,直接踹得白朝恩摔了出去!
杀伐果断,方见当年秦王之威!
一脚踹开白朝恩后,宋泽雨握着剑,继续追杀起了已经连滚带爬朝着旁边逃开的宋承乾,似乎打定主意今日定要将这逆子给一剑刺死了事。
再看宋承乾这边,长久以来未曾散去,反而随着他长大,堆积得愈加厚重的恐惧此刻那是充盈心头,让他全身都发软,一时间竟是手脚并用也没跑过宋泽雨,被宋泽雨从后面一脚踩住了,眼看着就要被刺死在剑下!
死亡将近,宋承乾赶忙大声讨饶。
“爹!不要!不要啊!孩儿知错了!爹!不要!我是您的儿子啊!爹!爹!”
一声声“爹”叫在了宋泽雨的心坎上,老人气得连胡须都在颤抖,可手中长剑却握得十分稳当,足见他当年的军功并非虚名,眼看剑尖越来越近,正在这时,谁也没想到,称心居然扑了上来,拦腰抱住了宋泽雨,并且向宋承乾大喊道:“殿下,您快走!我拦住他,您快走呀!”
完全被吓傻了,连反抗都不敢反抗,满脸泪痕的宋承乾感觉踩在自己背上的力道一松,刚刚挣扎着站起想要逃走,就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骤然身后响起!
一回头,却见宋泽雨已经一剑刺穿了称心的肚子,并将其抵在了旁边的门框上。
再看宋承乾,竟没趁着这机会逃走,而是呆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被长剑钉在了门框上的称心也同样望着宋承乾,神情凄婉,无语凝噎,已知到了生死离别之时。
他伸出手,徒劳地挥动着,似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刚一张口,鲜血便不停地从其嘴中涌出,连声音也变得很是模糊缥缈。
“殿,殿下......”
被踹开的白朝恩此刻又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宋泽雨的腿,哭嚎道:“陛下!不要!不要啊!”
宋泽雨站在原地,胸膛几度起伏,这一番闹腾之后,他其实已消了不少火气,人也已经冷静了下来,一脚踹开这忠心的老奴后,朝着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淫乱宫闱,该当死罪!给朕拖出去,五马分尸!”
两名侍卫单膝下跪,行了个叉手礼节。
“喏!”
就在这时,一直呆愣着的宋承乾,却突然好似发了疯,猛地冲了上来,伸手拦在了称心身前,双眼赤红,龇着牙,就好似一头正保护幼崽的凶兽。
“不!不行!不许你们这样!不行,不行!”
宋泽雨一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顿时更加来气,刚刚抬起手,宋承乾却突然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扬起头,眼巴巴地恳求道:“求您了,不要,爹,不要,求您了,孩儿求求您,别......”
见他竟为一男伶如此,宋泽雨气得眼前一黑,竟往后栽倒,幸好有白朝恩赶紧扶着,才未倒在地上。
宋泽雨抬起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指向宋承乾,有气无力地道:“去,将这逆子给朕,朕拖出去,打,打......”
两名侍卫得令,一把驾起宋承乾便朝外拖,宋承乾却猛地扑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扣着地板,尤在哀嚎不止。
“爹!不要!不要啊!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