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去,肯定要去!只是,那个厂要压几个月的工资呢?”
“那个厂不会压工资,发工资特准时,每月的二十六日。”
“那太好了!”田甜由衷的感慨道。
接着,他们俩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久,站累了,就蹲下来,蹲累了,就坐在矮矮的花基上。
自打那天堂弟来看望过自己后,田甜就殷切的盼望着他能常来。田甜喜欢和老乡用熟悉而朗朗上口家乡话轻松愉快地谈天说地,说说笑笑。
三天后,田甜回归到四楼的台面上班。
可是,她惊讶的发现那个大肚子没有上班。一打听,才知人家生孩子去了。
听说她生的是男孩,不过遗憾的是是怪胎,那个婴儿的眼睛长在额头上了,鼻孔只有一个且没有鼻梁骨,另外,有一个耳朵没有耳廓。
田甜听后不禁目瞪口呆。
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不用说,是因为孕期长期接触胶水的原因,更何况听说那个女的在这个厂做台面工做了八年了。
那是个勤奋而节俭的女人,因为想多赚点钞票做月子养孩子,不料却落了个得不偿失的结局。
听了这个故事后,田甜禁不住不寒而栗,她突然十分迫切的想离开这个厂。因为她才不想自己钱没有赚到,身体又搞垮了。
下班后,看着自己手指头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彻底清洗干净的胶水,田甜开始害怕了。
于是,一连几日,田甜都在车间神情恍惚,心不在焉。
终于,有一日,堂弟在老乡的陪同下找到了田甜,说带她去面试。田甜不禁欣喜若狂。
转身,田甜就以“不舒服”的缘由要求请一天假,可是,那个车间主任却以“现在正在赶货,很忙,人手不够”为由拒绝了。
无奈,在老乡的建议下,田甜只好胆战心惊地咬咬牙旷工。原因是,那个厂不会每日招工,一年或数年才那么一回,现在恰逢招聘,所以,可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因此,田甜打算搏一把。
那天,一场暴风骤雨刚过,雨水冲淡了空气中原有的滚滚热浪,却夹杂着一丝丝尘土的气息。
在老乡阿祥的带领下,来到路旁的一栋宿舍楼,他们要找另外一个可以介绍田甜进厂的老乡。
就这样,在那个叫阿聪的老乡的介绍下,田甜顺利的跳槽到那个人人羡慕的日资厂。
那里果然环境优美,车间干净整洁,伙食也好,不时有培根或炸鸡腿等美味儿享用,另外,还设有“员工俱乐部”,供员工们下班后娱乐。
田甜被分到检查科,具体的工作是用千分尺测量产品的尺寸及用显微镜观看防水管或表把的外观(若上面毛刺太多就不能防水了)是否合格。
走进车间,必须换上专用的行头——布鞋,帽子及白大褂。穿上它们,田甜感觉自己像极了医生或科研人员。
每天下班前,每人都要把自己的台面用酒精擦拭得干干净净的。
在那里,还有一个别的厂所没有的优待,就是可以去厂里的办公室用员工专用机打电话回家,话费从自己当月工资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