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是上代裁决者的首领,杀安努六世叛逃后不知所踪。
不过五十年前天泉还不是宗师,也不曾与安迪见过面,但是他却能在天泉尚未表露境界的时候就准确的叫出天泉的名字和称谓,看来这几年他也并不是在某个穷乡僻野苟延残喘。
“你现在逃还是有可能逃得掉的。”安迪现出身形,他的发色已经与记载中不同,变成了苍白的颜色,面容却依然年轻,甚至比他叛逃时还显得更年轻些。
不知道衣袖下是否已是没有血肉的白骨。
“你不管是在高塔还是在裁决者的名单中,是必杀之人,我为何要逃?”天泉气势恢宏的魔法奔涌不歇,但都被半巫妖轻描淡写的化解。
安迪笑笑,揉了揉手,“你想要在境界落后的情况下杀我吗?我可是前代的裁决王,也在高塔中进修过,你的自信从何而来呢?”
“不试试怎么知道?”天泉抬手,他的魔导器“镜花水月”就出现在掌心,于空间中荡起阵阵涟漪。
尔后洪声磅礴,忽而出现的水龙腾空而起、上可齐天。
安迪摇摇头,将长袍一遮,随手破开天泉设下的禁制后便身影消散。
随着他的消失,环境中的腐化气息也被天泉的水法冲的越来越淡。
“把其他人收到魔导器中了吗。”天泉皱了皱眉,刚刚探查到的窝点已经空荡如许。
几分钟后,两位全力驰援的宗师就降落在了天泉的身边。
“天泉,没事吧。”其中一名中年样子的宗师问道。
“是安迪,我没能留住他。”天泉收起自己的魔导器,对两人说道。
“塔主说要我们不惜一切代价击杀他。”
“我想如果不是你们赶过来他可能会杀了我,就算是避战也有丝几率逃不掉,他比我想的还要强上不少。所以留不下人说这个没有意义,走吧。对了,你们来的怎么这么快?”天泉转身涌动起魔力打算离开。
“你已经失踪几个月了。”
“什么?”可以看得出有着漂亮冰蓝色头发宗师眼睛里透露出的惊讶。
听到这话后,天泉没有急着离开,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告诉两位前来驰援的宗师他会直接赶回学院。
“那这边的情况还有你失踪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向塔主大人汇报?”
“我届时会书以公文呈交上去的。”
两位宗师也没有强求,毕竟彼此并不存在从属关系,嘱咐了他几句后双方就分道扬镳了。
大陆上有些地方天然不适合生物生存,它们成因各异,有些是火山边的硫磺与瘴气污染了土地,有些是一不留神就会深陷其中的沼泽。
而有些,则是被原罪浸染,不生寸草,槁骸遍地。
与这些地方相比,就连有着“死亡之森”的黑崖林都算是一处温馨港湾。
在大陆的东方,就有这样的绝境,焦土蔓延千里,而已经死亡的枯木却仍在生长。
这里便是邪术师与恶魔生物们的天堂。
“天堂”中坐落着无数的黑石城堡,在焦土残阳下更添阴冷,这是属于恶魔生物中吸血鬼大家族们的,也是这片被诅咒过的土地上少数有生机的地方,因为吸血鬼们喜欢豢养、征服、折磨普通的生物,他们也会为了更加懒惰更好的满足自己卑劣的欲望而驱策这些无辜的生命。
但他们并不是这片死境的统治者。
实际上,所有的恶魔生物终究还是生物,没有强大的底蕴,也依然难以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
而“他们”不用。
邪术师们都是献祭了自己的德行和灵魂换取力量的生命,他们最顶级的形态就是可以近乎于不死不灭的巫妖,摆脱寿命的限制,只因邪恶而存在。
魂火不熄则孽行不止。
而在这片土地的最深处,有一座若是不论它的血腥历史和主人善恶的话,可以称之为天下绝景的巨大建筑。
巴别塔。
虽然说是座塔,但其实是个难以用既定标准去评判的建筑,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站在建筑的脚下向上看确实以为它可以上达天阙。
这塔的魔幻之处并不只在于此。
在地下,还有座从外形来看与高耸在寥廓大路上一模一样的建筑,仿佛着蛮荒的大地是它的镜面。
地下的那座塔中,有着十几座倒悬的王座。
巫妖们也因此自称为“倒悬王冠”。
他们是自私、背叛、懦弱、暴虐等等一切贬义代名词的化身,是天神教团所说“天启”。
精灵们世代居住在阿瓦隆之森与那座仙山的高原,便是为了阻隔焦土的蔓延。
关于焦土的成因众说纷纭,但只有王知道,那里是无数岁月之前,神魔争杀之地。
许多人以为,精灵王的住所在森林最深处终究是生命的劣根,是和其他种群的王族一样,藏在自己国度最严密的保护之下。这样一来,即便是弥天大战,战火也将会最后才燃烧到那里。
但苍穹下最高贵的王从不辩解,千万年来,他、他们,始终如此。
这片广袤无垠的森林让邪术师们想要踏足内陆,只能从阿瓦隆之森两侧的走廊渗透过去。
而这依然不是毫无风险的。在北端,他们会被努比斯的告死军团拦截,在南端则会在教宗狄亚勋的谈笑间灰飞烟灭。
温柔的阳光会在每个晴天洒在娇嫩的花叶上,但世界从不似画卷般静好。
如今倒悬的王座上几乎已经空空荡荡了,只有四束黑光内敛在王座镶嵌的宝石中,但只剩三个王座上仍有人停留。
“被搞砸了许多。”开口的是那位曾在黑崖林中出现的巫妖。
“他们的运气比我们想象中要优越不少,但是计划依然在进行,影响不会太大。”
“不……安迪失败了,将来阻止狄亚勋北上的代价将会让我们都难以接受。”
“如果成功能否直接杀了他?如果不能,我觉得成功了也意义不大。”
“呵,想杀狄亚勋?他若不想死战,就算我们三个一起上又能如何。原本在哪里可以不下典籍中最强的封印,让教宗大人好好在那里待到战争结束。届时,主人会亲自料理他。”
“但我们失败了。”
王座沉默下来,陷入永恒的黑夜。
世界上每个人其实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所的渴望的目的而前进,所以当利益冲突的时候,每个人也都会不遗余力的去阻止对方。
不管置身何处,领域巅峰的游戏都是在合纵连横,恶心利益对立的彼此。
就像此刻,这些情况对双方来说都是意外频生,没有哪一方会不头疼。
大人物自有大人物的烦恼,沐恩就无法与他们情感相通。他有属于自己的烦恼。
比如说,现在每天晚上只能睡两个小时,然后就会被某个要人老命的同学拉起来训练,训练到坚持不住就各自回房继续睡觉,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吧,又会被提溜起来训练。
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这个倒霉教练一开始想先从基础招式练起,然后就被那个曾经让精灵王调教了两年的小家伙打的满地找牙。
“我缺的是招式吗?我现在是反应不过来他们魔法回路中能瞬发的既成魔法啊。”沐恩拄着木剑,看着面前被抽的红条累累的迦尔纳说道。
眼看着沐恩就要在宿舍内画出隔音和反击法阵来阻止迦尔纳每天不让自己睡觉,迦尔纳也急了,却是没有继续做他的工作,而是跑过去找到钧砌一番攀谈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