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男人不是这样的,她见过那种男人,在边境的军营里;只要多看他们几眼,都能感受到恐怖的邪念从他们瞳孔深处渗漏出来,因为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天生不同。可是面前的这个人却不一样,他解她的衣带时,脸上挂着纯洁的笑。他想必没有抱着邪念,他想必是天真无邪的,就连方才她清清楚楚看到、从他眼里流露出来的魅惑的眼神也是她的幻视,错的是她,有**的人是她。
于是她便没有阻拦,少年的手也没有停下。
她叫不出声来,因为对方的上确实有难以抗拒的魔力,她只要沾着这少年的一缕头发,都能当即为这种魔力震晕过去;而那面目威严而冷漠的天尊神像就在一帘之隔的地方,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怕惊动了神明,会得报应。她只是全程用震惊的眼神看着他理所当然地除去她的衣裳,每个动作都像是和她商量好的,没有征询她的半点意见,可她也没有一点拒绝。
直到他将那最后一件衣物也轻轻揭去时,她再也不能为他搜肠刮肚地寻找理由了,那张天真的面庞骗住了她,他想要她,而且她一直没有推辞。然而从他上透出的**散一般的法力又无时不刻地向她发出邀约,她没有办法拒绝,谁都没办法拒绝。
骊一边捂着嘴巴忍着不发出声音来,一边却又不停地倒抽着冷气,好像吓得不能成句。她在还剩下一丝理智的时刻断断续续地说道:“不行呀,那我,那我不是你的姊姊吗!”说完却又颤颤巍巍地蹲下去,抱起他来,将他的脸摁在自己肩上。
少年安静地伏在她肩上,靠着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没有人知道的,姊姊!回了长安人那么多,眼那么杂,比不上姊姊这里。”
他没有回答骊奴的问题,而是说没有人会知道。这回答不是回答,这回答是更强的煽动,他早就把对手会问的问题全都摸透了,扔来的每把剑他都能凌空捏住,倒转太阿为自己所用。
她认输了,也可能早就败给了一件华服,并不是直到此刻才认输的。她想着,长安便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长安就是这样的,繁华又高贵的地方,人人对此见怪不怪。要想到长安去,总不能拒绝眼前这一次请求吧!皇帝既然把自己当成公主,名义上就是父女,总不会再把她召进房里修行吧!既然不必服侍圣上,**于他人又何足道,好过**于蜀地的地方官。
此时她的心中还充满了担忧,然而局势很快就变得不同,因为这令她一时失守的对手实在强悍,将这匹初次佩上马具的乌骊马驯服得低耳俯首。他长久地、长久地安抚这年轻的骏马,将额头贴在她的下巴;她的格十分温柔,一旦上马鞍便变得安静,被这陌生的乘客抱住脖子也并不焦躁,只是轻轻地喘着气。
在这和缓的驯化中,她脑中那些威胁也慢慢消散,好似在险路上奔驰的马儿,只要感觉得到主人的体还骑在自己上,面前是什么样的天堑断桥都能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