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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祓濯(1)

“其实言府君明白,你我皆有报国之心,只不过立场不同有些时候不能相辅相成,但大志不改,我等皆是大昭子民,又何须分道扬镳呢?”陆踪举杯。

“陆府君说的是。”言非瞻亦举杯,他神色严肃:“我只有一个条件,清娘子在贵府,还望大郎君多多照顾。”

“那是自然。”陆踪一饮而尽。

蒹州,官邸。

祁承恭坐在堂上,正冲着陆家二郎发火,他将茶盅往案上重重一放冷声道:“怎么,陆大将军就这么忙,连同窗老友的帖子都不肯赴约前来?”他明白交出祁清安是必行之策,可其中曲折未必没有他陆家点火相助,这不等于背叛祁陆两家素日情意么?

陆二郎在外何等风光,可见了祁承恭还是得恭恭敬敬喊一声世伯,祁家当年对陆家确实有恩,陆跻也十分敬服他,此刻面对祁承恭诘问,陆跻只能笑着赔罪:“家父并非不来赴约,只是实在前朝事忙,陛下的眼线又看的紧,现如今京城内人人自危,断不是从前模样了……”

“哦?”祁承恭五分信五分不信,把他宝贝女儿算计了去,这笔债他总要找人讨回来。他冷笑:“看来陆兄是见我在蒹州外放久了,以为京中情形我都不甚晓得,让清安去了那种地方,倒是为我考虑了?”

陆跻听出祁承恭话里的冷意,心下不由慢慢缩紧,他只能更加恭敬:“世伯错怪父亲了!”

“错怪?”祁承恭猛的将茶盅一下扫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陆跻一身:“怎么,帮陛下网罗官家子弟的难道不是你们陆家?将清安送去诡谲的权力漩涡之中的不也是你们陆家?我倒想听听怎么错怪了你们!”

陆跻忍住热水灼烫,依然躬身请罪:“实在是有人在陛下面前下了谗言,说非嫡女清安不可驱遣祁家,又四处攀扯您在蒹州与谪居并州的大皇子宗徽有所往来。虽世伯行端坐正,可流言猛如虎,正因为父亲要为世伯开脱,才不能和您来往过密,不然若被歹人抓住破绽,再怂恿陛下治两家互为朋党之罪,岂不是得不偿失了!”陆跻这话倒是不假,别看皇帝如今受万民爱戴,大昭表面上也繁华如旧,可皇帝的儿子们从来没有消停过。

“哼!”祁承恭略微缓和了脸色,范亚夫与他早就水火不容这不是什么秘密,皇后和当今太子一向防前皇后所生大皇子防的严密也不是稀罕事:“那你怎么解释我修书数封给你父亲他都推脱不肯来见我,就连陆踪那小子也推三阻四,当真好大的脸面!”

“世伯恕罪,不怪世伯生气,确实是我陆家怠慢了!”陆跻叹息:“只是如今皇后和二皇子趁着陛下整肃纲纪正好为自己排除异己,弄得京城权贵们人人自危,不得不明哲保身。”

“算你坦诚。”祁承恭见他还算诚恳,怒气不由得消了一大半,他并不介意陆家明哲保身,事实上如果祁家真有什么变故,陆家若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实力,怕是也不能拉祁家出火坑半步,一个人得先会自救才能救旁人,这个道理他祁承恭明白。

陆跻见祁承恭脸色逐渐缓和,心下缓缓舒出一口长气,再次劝慰道:“其实清安在我陆家也好,总能让那人明白祁陆两家关系如旧,有我父亲在,也不会让清安吃亏。”

“那是自然!”祁承恭眼神凛冽:“若清儿在你陆家还能出什么差错,那陆兄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情分!”这就是祁承恭了,他厌倦官场尔虞我诈,不代表他真的没有头脑,祁家虽不是什么权贵旺族,但若是他想,也不会是登天的难事。这么多年他默默无闻在角落静观暗潮涌动的京城,不过是在守拙罢了,待时机成熟,他便搏上一把,那些所谓权贵又能奈他何?

深觉祁承恭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势,陆跻心下一凛,深深拜道:“小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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