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从筠开车,绷着脸,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熊熊知道此刻不易惹她为妙,将自己缩在位置上,眼珠子滴溜溜得转。
车子行驶过闹市区,熊熊凑到车窗前,看到路边摆满了各种小摊,各类小吃都有。
他的馋虫瞬间就犯了。
熊熊在好吃的跟妈妈发怒两件事中间斟酌了番,还是吃好吃的这件事占据了上风,他小声得叫唤了句:“妈妈。”
“嗯?”辛从筠目视前方,淡淡得应了声。
声音太轻了,熊熊没听到,以为她没理会自己,不甘心又叫了声:“妈妈。”
辛从筠为着慕清时和温缘这事心烦得很,语气很不耐烦:“叫什么叫,什么事,说!”
熊熊看着发怒的她巍颤颤得不敢说话了。
他摸着肚皮,很委屈得窝在位置上,不是说好要带他去吃晚餐的吗?
车子很快驶回了独园。
辛从筠下车,面无表情得往里走。
展伯跟她打招呼:“回来了啊。”
辛从筠微点下头便往楼上走了,情绪不佳的样子。
展伯狐疑得看向后下车的熊熊,“你妈妈怎么了?”
熊熊耸了耸肩:“跟她的男人吵架了。”
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了?展伯蹙眉,这下子东少爷可能就没希望了。
他又问道:“吵得很凶吗?”
熊熊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很凶,反正双方说了几句话,都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哼,他才懒得管大人的事呢,太麻烦了,他伸手握住展伯苍老的手,“展爷爷,我饿了,我们晚上吃烤红薯好不好?”
他看路上有人在吃,特别好吃的样子。
展伯最疼这个小宝贝了,一听要吃烤红薯,立即道:“好好,爷爷立即给你烤去!”
熊熊觉得还是展爷爷最好了,妈妈,哼,只顾自己生气,连儿子肚子饿不饿都不管了!
辛从筠躺在房间的床上闭眼,想让自己放空思想什么也不去想,这样也就不会难过了。
可是没办法,总会想起慕清时的脸,想起他的温柔,想起他的一切。
辛从筠睁开眼,苦笑,觉得自己的苦难,好似就是认识他后开始的。
温韵韵当初就是为了得到他才对自己下死手的……
如果没有他,也许她现在早回了温家,有父母关爱,跟温韵韵姐妹情深,也许她的生活是另一番风景。
可惜没有如果。
真要那样,世上也许就没有熊熊了,她也不会认识对自己帮助颇多的东凯风了。
手机响了,打断了她的遐想,她拿起看了眼,不是慕清时,是郑高远。
郑高远在短信里说,怀疑找人去捅他的指使者是雷家。
他的岳父岳母,亦或者雷迎秋本人。
渣男的思维方式永远跟别人不一样,他怎么不想想,连家暴都那么轻易原谅了他的女人,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死?
不过也无怪乎郑高远会那么想,他肯定挖空心思着想是谁要害他,外头不见得真有巴不得他去死的仇人。
他刚打了雷迎秋,就挨了这么一刀,是会把事情往雷家那边想。
他绝对想不到幕后主使会是慕清时……不过慕清时始终没承认,也许真不是他。
随便吧,爱谁谁,她也没空在这种问题上纠结了。
她耐着性子回复:为什么这么想。
郑高远说:雷迎秋是她爸妈手中的宝贝,他们肯定气不过。这是要给他们女儿出气呢。
可又有谁不是父母手中的宝贝?
大概除了她吧。
辛从筠没有回复的欲望了,将手机扔到了一侧,在床上躺尸。
郑高远的追命电话很快就过来了,询问她怎么没回复。
辛从筠淡声道:“刚来了个越洋电话,我前夫的合作伙伴找我谈生意。”
“什么生意?”郑高远对这方面一向保有很高的兴趣。
辛从筠瞥了眼旁边的报纸,看到稀土两字,便应道:“说是什么稀土。”
“稀土?”郑高远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很激动,“这可是好项目啊!”
辛从筠微勾了下嘴角,“是吗?我又不懂。”
“你回了他了?”
“没有,我说考虑考虑。”辛从筠从善如流得应答。
郑高远松了口气,“我懂,这是个绝对赚钱的项目!”
“可是你现在在医院……”
“没关系,过两天我就能出院了,”郑高远用诱哄的口吻道:“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会让我们发大财的!我们一定要抓稳了!”
辛从筠语气变得谨慎,“好,我听你的,等你出来我们再跟他好好聊聊。”
郑高远很是兴奋,又跟她说了好多恶心情话后才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