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时很快就安排好了病房。
自从他说了那句话后,温缘就很安静,乖巧得听从着他的安排。
温缘坐在病床上,视线紧随着慕清时。
他打电话,她看着,他跟医生说话,她看着。
这种紧迫逼人的目光,让慕清时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
好在,心理学专家很快就到了。
慕清时对温缘说话:“医生来了,有什么不开心不舒服的事都可以跟他聊聊。”
温缘看着他往外走,紧张得问道:“你去哪?”
“我去抽根烟,很快回来。”他答完,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走开了。
他走到走廊深处抽烟,表情和眼神,都是阴郁的。
他怕这么搞下去,温缘没有抑郁症,他倒有了。
温缘到底有没有抑郁症,还得看医生的判定。
半小时后,医生走出病房。
慕清时走过去询问,“怎么样?”
“病人不太配合,”医生摇了摇头。
慕清时眉目间的戾气微现,“你的意思,她是装的?”
“那倒不一定,”医生笑了笑,“有的病人会坚决认为自己没病,就跟喝醉了人说自己没碎一样,温小姐坚称自己没病,心理很健康,我问她为什么自残,她告诉我她没有自残,手上的伤是不小心碰的。”
慕清时眉头蹙得很深。
“现下也无法判定她是怎么了,情绪看起来也颇稳定,暂时还是不要刺激她为好。”
慕清时手指握紧了打火机,应声知道了。
他回病房,温缘还是坐在床上,柔柔弱弱的样子,她说话:“刚那个医生好搞笑,虽说我有心理疾病,我很健康,清时对不对。”
慕清时虚应了声嗯,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
温缘左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很不好意思得笑起来,“不累,但是好像有点饿了。”
慕清时便拿了手机点外卖,问她想吃什么。
“粥好了。”温缘裂嘴笑。
点了餐,等了会,外卖就送到了。
温缘因着右手受伤不方便吃东西,只能慕清时喂她。
温缘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吃着他喂进嘴里的粥,笑得很满足,“以后你天天这样喂我好不好。”
慕清时觉得腻歪,没有答话。
温缘立即红了眼眶,“不好吗?”
慕清时瞥了她眼,说好。
温缘便又笑开了。
喂完了饭了,慕清时起身将东西扔进垃圾筒,走到窗边透气,垂眸,就看到了辛从筠牵着熊熊往医院外走。
他的手掌撑在窗台上,几日没见她的思念在往外涌,他深吸了口气,转身对温缘道:“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温缘眨眨眼看着他,“干什么去?”
“没烟了,买盒烟。”他晃了晃手中的烟盒,很快走出去了。
温缘眯眼,在他出去后艰难得下了床,摸到了窗台边,一瞧,就瞧到了正在蹲身跟孩子说话的辛从筠。
辛从筠,又是你,阴魂不散的玩意!
温缘眉目间浮起了狠戾,她转身回到床上,拿过手机拨打电话,“给你个活,二十万,干不干?”
辛从筠来医院是带儿子来看雷迎秋的。
因为是初次见面,雷迎秋还给小家伙包了一个颇大的红包。
熊熊见钱就眼开,那一口一个小姐姐叫得雷迎秋是心花怒放。
雷迎秋看着熊熊那机灵劲,忍不住摸着自己肚皮想象,“我生的孩子,不知道有没有你儿子这样好看听话。”
辛从筠削苹果的动作一顿,心里是五味杂陈,抬眸却是微笑:“你可别被他的表相骗了,他可一点也不听话。”
熊熊在旁生气得叫嚷,“妈妈,你怎么能拆我的台!”
逗得雷迎秋哈哈大笑。
雷迎秋又说起上次那个男人,“哎,对了,我朋友问我什么时候能约你吃饭呢,看他的样子,是有点等不及的。明天怎么样?”
她调笑着道:“还是美女吃香呀。”
“明天?”辛从筠找了个借口,“不太好呢,明天我还得带熊熊,幼儿园不上课。”
“那怎么得,带着一起去,真日后要成了,双方也得见见的,”雷迎秋还是老样子,直接给她做了决定,“就这么定了,明天你们去吃个晚饭。”
辛从筠有些无奈,应着好吧。
雷迎秋便喜滋滋给朋友打电话去了。
聊了会天,辛从筠找借口带熊熊离开,离开之前,还特意拐去看了眼郑高远。
郑高远已经醒了,但身边的看护是雷家请的,并不敢跟辛从筠多接触,客套得说了两句,便赶辛从筠离开了。
走前,郑高远指了指手机,那意思便是手机联系。
辛从筠给了他个眼神,便领着熊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