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点滴的时候,针扎进了妻子瘦弱的手腕间,赵清似乎很疼,她紧闭着眼双脸潮红,不停得摇头,嘴里似在喃喃念着什么。
温山急得不行,只能轻轻握着她的另一只手,轻语着:“清,没事了,没事了……”
赵清在做梦,梦中她的双胞胎女儿都还在,她怀里抱了一个,手上牵着一个,走在迷雾重重的路上。
突然,她的手空了,她扭头,惊撼得发现手中空无一物,她抱着怀里的女儿大声呼喊起来,她听到自己在叫辛缘,辛缘。
“辛缘,辛缘,你回来,你回来……”
温山挨近了,终于听清了她在呢喃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没有,我没有,我是爱你的,我没有不要你……”
温山紧紧抱着她,眼眶发红,自从大女儿丢失后,她便成了妻子的心病,后来寻回来后又遭遇了车祸,紧接着小女儿又提出了那样的要求……
这几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三不五时的生场小病,只有温山知道,她心里压着太多事了……
房间里的灯,从夜里亮到了天明,赵清出了一身的汗,烧总算是退了下去。
八点,她幽幽转醒,身体是绵软无力的,连坐起来都没力气。
她抬眸看着守护自己没有去上班的丈夫,沙哑着声音道:“我怎么了?”
“你夜半突然发起了高烧,现在觉得怎么样?”温山关切得询问她。
赵清说就是头还有点晕。
温山伸手摸着她的额头,轻叹气,“烧是退下去了,不过还得吃药巩固两日。饿吗?小安给你煮了粥,吃口?”
赵清摆手,是真的没胃口。
温山没听她的,下楼给她盛了过来,坐在床沿喂她吃。
赵清抵挡不了他的霸道,只好一口一口吃起粥来,她的神情恹恹地,时不时还要走会神。
温山叹息,“早知道会这样,昨儿就不应该让你去墓园了。”
赵清轻垂眸,“不是因为这……我好像做了梦,我梦到辛缘她指责我助纣为虐……她是在怪我们啊,温山,她在怪我们啊。”
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当初,我们就不应该答应韵韵那无理的要求啊,辛缘死了,我们给她立个碑都不能够,我这心里亏得慌啊!”
她哭着说,整个人被那深深的愧疚所淹没。
温山将粥放到一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好了好了,等过段时间,就让小缘跟慕清时说清楚……”
赵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时侯?还要等多久,五年啊,慕清时没有想到过娶她,是不是还要等下一个五年?是不是要等着我们都进了棺材?”
温山轻闭眼,也只能轻轻叹息,事情已然到了这地步了,能怎么办,除了继续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
小缘都能为了慕清时去死,这事一旦暴露,慕清时是铁定不会要小缘这个替代品的……到时温缘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愿意再失去另一个了。
如今,这条道只能走到了黑了。
……
星期六,如期而至,为了晚上的约会,辛从筠又做了一番打扮,这回,她戴了个硕大的宝石戒指,价值连城,可能是那只手表都比不上的。
当然,这些物件,都是东凯风友情提供。
两人约在商场见面,因为辛从筠心血来潮想买点东西送他。
商场门口,辛从筠从七系宝马上下来,笑颜如花朝西装笔挺的郑高远缓缓而来。
她今天穿着宝蓝色的抹胸连裤衣,漂亮的锁骨微露,一头浓密的头发微卷,整个人性感又慵懒,吸引着周围各色男男女女的眼光。
郑高远骄傲得挺了挺胸,这个尤物,是属于自己的。
果然,见辛从筠挽着了他的胳膊后,那些个男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后,郑高远越发显得得意。
辛从筠轻轻笑着,“咱们先买东西,然后去吃饭,再去看电影?哦,你定了什么电影票啊,提前申明哦,恐怖片我可不看。”
“放心,我哪有那么坏,出来约会就得心情好好的,我订的是喜剧片。”
辛从筠嘟起嘴,随着他往商场里头走,娇嗔,“拉倒吧,你们臭男人最坏了,看恐怖片正好可以女人害怕时候吃点豆腐。”
“我吃你豆腐,还用着去电影院?”郑高远轻揉了下她的胳膊,辛从筠轻轻拍打他,娇滴滴得道了声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