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Q7车驶向了大路,没入在了车流当中。
东凯风目视着前方的路,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辛从筠目光清亮,笑了,“既然温缘都宣战了,我自然是要打起精神来应战,她最好能接住了我送给她的礼物……真想快点看到她被我打垮之后跪地求饶的模样。”
东凯风微扬嘴角,“那就祝你顺利。”
辛从筠撩了把被风吹乱的长发,嘴角扬起的弧度,是自信的。
正如辛从筠所想的,温缘并没有不依不牢的追究,反而是善解人意得劝慰愤愤不平的父母。
“妈,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是我没看清路才会被拌倒……我想,辛小姐并不是故意的。”温缘靠着床背,脸色较之前的好看些许,柔声道。
“小缘,你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赵清皱着眉,“即便她不是故意的,也该上门道个歉什么的吧,这可是条人命!你难道没看见你出事的她摆出那张无辜的嘴脸吗?我想想都来气!我看她还是对慕清时不死……”
赵清胸腔剧烈起伏,偶尔还要咳嗽两声。
“妈,孩子我可以跟清时再要,至于这个,”温缘垂眸,悲伤的道:“大概是跟我们无缘吧。”
“老婆子,你也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温山站在一旁,跟着劝道。
赵清气得站起来,指着他道:“要不是,要不是你招回来那么个瘟神,我们女儿能出事吗?”
温山表情错愕,半晌道:“我以为她是来谈生意的,怎么知道会出这样的祸事,要是有无见之明,我早把她赶出公司了!”
温缘垂泪,哭着道:“你们别吵了,这事谁也不怪,要怪就怪我的命不好吧!”
赵清见她哭了,闭起了嘴,忙坐在床沿开始哄她,“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你也别伤心了……”
慕清时过来了,听着病房内的吵杂面无表情得站在那头接听电话,电话那端的花秘书说餐厅的服务员突然走了,不知去向。
慕清时的眸光深沉,应了声知道了,挂断电话抬手敲门。
温缘见他来了,抬手擦去泪,挤出笑来,“清时,你来啦。”
慕清时朝她微颔首,走过来坐在床沿,看着她的脸问她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没有昨日那样痛了。”温缘轻声答道。
赵清和温山不打扰小两口,找了借口先出去了。
病房门再次合上了。
慕清时紧盯着她的脸问道:“听说你不想追究辛从筠的责任了?为什么?”
温缘看着眼前这张冷硬的俊脸,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她揉声应着,“我觉得辛小姐也不是故意的……”
“你要想清楚了,那可是伤害你的人。”慕清时有意提醒道。
他话里的意思好似是不想这么轻易得放过辛从筠,温缘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他重视了,心里如吃了蜜一般甜,却也深知这事要继续深究下去,她可占不到半点便宜,便强调得道:“嗯,我觉得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比较好……何况,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
慕清时蹙眉,目光锐利,“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缘心下微惊,盯着他发沉的眼眸心慌得道:“就算不放过她又能怎么样?我们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就当是为我们的孩子积德吧。清时,答应我,不要再为难她了,好不好?”
她坐直了身体,抓紧了他的袖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哀求。
慕清时垂眸,轻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袖子不放的小手,似笑非笑得道:“我们的小缘,还真是善良呢。”
温缘轻轻垂眸,轻轻笑着。
慕清时多看了她两眼,心思微沉。
他陪着温缘坐了会,接了个电话,起身准备离去。
温缘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慕清时回头,就见温缘看着他,小心翼翼得问道:“清时,我……可以回去了吗?”
慕清时笑了,“还是先让你妈照顾好你的小月子吧。”
温缘难掩失望,放开了手,应了声哦。
见她郁郁寡欢,刚又失去了孩子,慕清时到底有些许的不忍心,开腔道:“等你养好了身体,想去哪就去哪。”
温缘惊喜,脱口而出,“那我能去林深居吗?”
慕清时表情寻常,“林深居太闷了,还是雅乐山庄适合你。”
温缘本来想说我不怕闷的,却也知他这话是拒绝,不再自讨没趣,便笑了笑,“也是,我还是比较习惯住雅乐山庄。”
慕清时柔声让她好好休息,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进电梯,他有些疲惫得伸手揉了下眉心,他不得不承认,比起辛从缘来,他这个未婚妻的嫌疑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