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护下拜道:“谢将军!”
刘义之对魏护道:“起来吧。这附近还有没有成规模的溃兵?”
魏护道:“禀将军,有一股五十来人的溃兵,为首的叫胡康之,昨天进了慎县县城!”
刘义之点了点头,大声道:“走,去会会他们!”
那边李恒听了,忙大声道:“刘长史,鲜卑人马上就来了,眼下应该赶紧回到淮南去才是,怎么还要往慎县去啊,这不是自蹈险地吗!”
刘义之懒得理他,冷哼了一声:“你要是不想去,自己请便吧!”说罢一马当先,往慎县而去。
李恒神情一窒,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
沈家坞壁,刘平正在跟刘牢之汇报迁民之事:“眼下周围的坞壁和流民,基本已经搬迁完毕,北方下来的流民也渐渐少了。已经开始把征发的大畜牲往庄子运了。这附近还有少数几个坞壁拒不归附,咱们是不是要征讨他们?”
刘牢之笑了笑,“我们又不是要长久留在此地,打他们有什么用?我们如果拼的两败俱伤,最后反被鲜卑人包了饺子,这种傻事不能干。我们这次征集到了足够的人口和牲畜,保住这些胜利果实才是正经。——听斥候回报,在五十里之外已经发现鲜卑骑兵,数量不多,应该是前锋斥候,我们要趁鲜卑人大部队还没来,抓紧时间撤退。”
刘平点了点头:“知道了!”
刘牢之接着说道:“现在接应的船只也已经全部到了,平叔你安排一下,派人护卫好船只。非常时期,越是到了最后,越是要小心谨慎,别被人钻了空子。除了大牲畜和粮食布匹,其余东西全部放弃,轻装前进!手下兵勇有马的骑马,没马的乘坐牛车,明天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渡口。我估计船只不够,好在现在留下的都是青壮,能乘船固然好,不能乘船也可以骑马或者坐牛车,全部沿水路撤退,也可以互相照应。”
“好,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安排。”刘平驻守翟家坞壁,与沈家这里颇有些距离。向刘牢之告辞之后,带着几个人骑马赶回去了。经过这些日子的船运,坞壁里基本没什么东西了。
北伐军溃败的消息传来之后,陈家便派人来联络,希望能在刘家的协助下,渡淮南下。刘牢之没有犹豫,甚至连条件都没有提,便协助陈家搬迁,陈家三百多户人家,两天功夫便搬空了。附近不知所措的坞壁得知消息之后,有来联络刘牢之准备往南搬迁的,也有趁机到已经搬迁的坞壁里,捡拾别人带不走的坛坛罐罐的,甚至还有趁别人搬迁动手抢劫的,不一而足。加上溃兵散居各地,四处劫掠,怎一个乱字了得。这些日子,收编了不少各色人等。
次日一早,早已准备停当的刘牢之和刘平分别带着人马走向颍水,一千五百多名步卒坐满了十二艘大船,岸上大部队中,光骑兵就有近千人,加上牛拉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南走去。刘牢之带领大军一路上收降纳叛,好不得意!比到慎县附近,陆上已经又整编了五百余人。
船只顺水而下,冬季的北风又大,船队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快马,却也颇为快捷,比起赶着马车招募流民的车队还要快一些。刘牢之吩咐刘强尽快把人送到对岸,好及时回来接这些车队和骑兵。
“快看!船,是咱们刘家的船!”为了方便船只航行,刘强带着的这些船都挂着刘建的旗帜,是以刘义之这些人一见到就认了出来!正愁着如何带走新收编的这二百来人的时候,刘义之等人竟然发现了刘家的船队,不由得大喜,忙赶到河边,打出了旗号。
“见过郎君!”刘强把船只靠了岸,亲自上岸拜见刘义之。
“阿全呢,怎么没在船上?”刘义之见刘牢之没有出来,有些奇怪。
刘强笑道:“小郎君正在对岸,因有近千骑兵还有二百多辆牛车,一路上还接纳了不少人,所以走得慢了些!”
刘义之问道:“阿全好本事!我这里收拢了两百多个人,你这些船里能装得下吗?”
刘强笑道:“我这些船空间大,怕上游水浅便没敢多载,应该是能装下的!”
刘义之笑道:“这样便好!”说罢小声对刘强道,“这些人是溃兵,为了安全起见,上船的时候我们会绑了他们的双手,在船上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放开,下船以后让你们的步卒就地监视!”
刘强笑道:“郎君,不必如此,我们船上也有不少溃兵。我把他们分散到这十几条船上,就不怕他们搞花样了!”
刘义之点了点头,赞道:“好办法,这是阿全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