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把手伸出来,贴在刘牢之耳朵上悄悄说了几句。刘牢之恍然大悟,转身去了。
飞虎寨里,程雄正在召集众人议事。
二当家的陶素对三当家的贸然出击的事情非常不满,现在又失了侄子更是恼怒。他气愤愤的说道:“我早就说过,合肥地界能够拿出二十多匹马的人家屈指可数,最大的可能就是将军何容。我们这样一群乌合之众,手里连武器都不全,拿什么和军队死磕?”
三当家甘宣的不屑地道:“既然做了抢匪,就别把自己的命当自己的。本来干的就是要命的买卖,那么惜命干什么!要我说,我们连望风都不用,直接埋伏了,那二十多匹马早就是我们的了!全听你的,我们就只能等着别人把钱送上门来,做人家的狗!”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不甘心长久地居于人下。这次抢马不只是为了能够提高山寨的机动性,增强战力,也是想要立下大功,树立威信,好慢慢地取程雄而代之。
大当家的程雄听着这话不对味,便沉声道:“三当家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什么时候给人家当狗了!”
甘宣的话一出口,便深悔失言,正要转个话题圆过去,程雄已经出声责问了,只好陪笑道:“口误,口误!小弟情急之下,一时口误,大当家的不要在意!”
陶素岂肯放过,冷笑道:“你对程家早有不满之心,只是一直未宣之于口罢了。你带着人赶去的晚了,以致损兵折将,却在这里编排大当家的安排人望风不对。我们哪次行动不要安排人望风的,偏你倒要寻事生非!”
甘宣“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陶素骂道:“你个臭白面书生,丢老婆的百无一用之人,也敢在这里搬弄是非!”
“啪”的一声响,程雄站了起来,大声道:“荒唐!你们竟敢像泼妇似在这里骂街,还把我这个寨主放在眼里吗?老三,你还有没有上下尊卑了!”
程雄的亲信纷纷站了起来,怒视着甘宣。这些人要么是程家的子弟,要么是程家的部曲,对程家忠心耿耿;虽然这些日子跟着甘宣打家劫舍收获颇多,却不会因此被判程家。
甘宣自然也有林飞等亲信,这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双方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程雄冷笑道:“怎么着,你们这是想要跟我叫板?”林飞虽然能打,却也不是万人敌,程雄人数占有绝对优势,还真不惧甘宣造反!
甘宣眼见形势不妙,忙回头斥退了林飞等人,自己走到程雄面前,躬身道:“都是小弟一时失言,惹的两位哥哥生气,我这里给两位哥哥赔不是了!”
陶素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程雄沉声道:“老三,不要以为带着儿郎们做了几票大的,你便是这寨子的主人了!要不是我收留你们,你们早被官府捉去点了天灯了!”
甘宣唯唯称是:“寨主的收留之情,小弟一直铭记在心,不敢或忘!”
程雄见他这样,也不想逼迫太甚,又看陶素在一旁愤愤不平,便对甘宣道:“此事因你而起,我们平白折了两个人进去,生死不知。你明天带着人下山去,仔细打探,访一访这些人的来路。自己的兄弟折了,不能不闻不问!”
甘宣听了,面露苦色,却不敢不答应,只得下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