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药师和刘舜仁皆以为然。
郭药师说道:“大学(指蔡靖)既以死守,药师是帅臣,亦当以死报赵皇,其余监司要去者自去。”
这时,有监司官员请求郭药师派出常胜军百人,护送其家人出城。郭药师态度很坚决地回答说:“常胜军不可遣。”
蔡靖说道:“我当以死守城,诸公何如?”
只有沈琯表态道:“某闻难以来,义不独去,惟有一死,某与大学同之。”
散会后,蔡靖与沈琯等人一同回到燕山府府衙。蔡靖与沈琯看到,府衙的官员们“犹欲逃遁”,便警告道:“若监司帅臣皆遁,常胜军以此为辞而叛,必有灭族之事。”
沈琯又说道:“走有生之道,而未必不死;守有死之道,而未必不生。”
副使李与权开玩笑道:“对仗很严谨啊。”
沈琯又说:“某虽孤寒,今族中食禄者尚十四五人,若一身死于此,则众族可以仕,如或不然,则全家不可复仕宦矣。若出城之后为金人所杀,或常胜军执之回时,其辱又愈甚。”众人听了这话,皆默然无语。
蔡靖很赞成沈琯所言,他对沈琯开玩笑道:“靖今日得入忠义传,公胆大,将身而来不畏死,亦当附吾传矣。”
蔡靖以及燕山府诸监司官员们,面对危难,除了以死明志外,似乎束手无策。他们都将希望寄托在常胜军身上。他们不知道,昨天夜里,把守燕京城东北门的刺史皇贲,已暗中派人去联络金军,表示可以开城门为金军做内应,并且还请示二太子宗望:“不知太子要活的郭药师,还是要死的郭药师?”
郭药师已经得知此事,而且他还知道,皇贲背后的主谋便是张令徽和刘舜仁。郭药师已令儒林郎王枢起草好了向金军投降的降表,降表中说:“待时而动,动静固未知其常;顺天者存,存亡不可以不察。臣素提一旅之师,偶遭六百之运。亡辽无可事之君,大金有难通之路。宋主载嘉,秦官是与,念一饭之恩必报,则六尺之躯可捐,虽知上帝之是临,敢思困兽之犹斗。昔也东征,虽雷霆之怒敢犯;今焉北面,祈天地之量并容。------”
其实,白河之战,常胜军与金军“杀伤略相当,金人亦不知所以胜。”然而,由于常胜军张令徽和刘舜仁叛变,导致燕京城即将失陷。郭药师见此情形,为求自保,“遂不能振”,于是降金,从此“金人益张也”。
所以郭药师降金也可以算是情有可原,纵使郭药师本人性格有些问题,比如他过于纵容手下,与他人无法好好相处等等;但是起码他在降金之前还是尽心尽力跟金军打了一仗,谁让大宋在北方只有常胜军一只能打仗的部队呢,而且大宋内部对于他们这些燕人也多有不信任,张觉事件更是让郭药师等燕人胆战心惊,即便宋徽宗对郭药师多有赏赐,郭药师也乐得为大宋效力,可是耐不住手下人不想为大宋效力啊,毕竟常胜军并不是郭药师一人的,还有其他将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