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干哈去了!当班都敢跑,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进门,就听到张三朝的怒吼。
新任的大理寺卿脾气算是个好脾气的,可他第一天上任,就敢私自旷班,是没把他放在眼里,是给他添堵。
张三朝官服崭新,迎风而动,看他背手立于门口,风姿绰约,面庞正经严肃行为端正言明,只要他不开口,谁也不知道他是专门堵在这里逮人的。
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见到人影,想也不想开口质问,恨不得用上大理寺十八酷刑来回使个八百遍。
“我不就欠你几两银子嘛……用的着……”
张三朝话音一顿,因为他看到孙渐清面色惨白形如枯槁,像刚经过大起大落,闯过阎罗王殿。他身上衣袍湿透,官服破落,有气无力仿佛命悬一线。
张三朝眉头一皱,紧张道:“孙大人,你这是……出啥事儿了?”
孙渐清微微抬首,任由张三朝搀着他的肩膀扶他进门,再有气无力道:“大人……有案……”
孙渐清本该无神焦灼的双眼在张三朝看不到的地方变的坚定清明,他再述道:
“城郊客栈老板被杀,疑似旧案凶手再现……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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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附随约而至,手上还捧着刚出笼的新鲜包子,他买了七八个,原想带回去给小皇帝尝尝,那孩子,估计还没吃过街头摊点,只晓得厨房御膳,连生鲜活物都不曾见过。
可没想到孙渐清考虑的这么快,一个时辰前还一言不发,现在就发信号,他还以为要等个好几天呢!
当林附来到客栈,他方才明白孙渐清此举之意。
林附一同那二人,不敢置信。
林附瞪大了双眼,疑问里不自觉的带上颤抖:“老板?”
孙渐清面色憔悴,点头道:“死了。”
林附问:“怎么回事?”
孙渐清道:“熟人作案,背后一刀致命……”
林附冷静心神,生死常事,他不该因为他人而动摇,可看到僵跪在老板身边的小二,魂魄四散没了心神,悲痛欲绝已经再也哭不出眼泪,也免不了感伤。
孙渐清看了看周围,林附明白,告知他:“周围无人,可说。”
孙渐清慢慢坐回地上,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他的父亲是西蜀人,母亲是东嘉人,四国皆是内陆,祖上本是一家,除了皮肤白于他人,外貌上也无明显差异。
嘉瑞帝李华年即位后不久,就开设四国通商。
孙渐清一家本就是西蜀商贾,就往来于两国之间,发展多年,贸易往来也逐渐密切通畅。
他也跟随父母亲在这两国之地来回看遍。
直到十年前,他们的商队,与人起了争执。
争执是常有的是,商人之前常常为了蝇头小利大打出手,好商量的给点钱就算和解了,不好说话的,就算闹到官府,还有外来行商的证明,都能解决。
所以那场争执的小事,也渐渐处理了。
可没想到,对方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商队没占到便宜,还被警告,心思不善,到处造谣,联合其他几位东嘉国境的商人,对付西蜀来此的队伍,并称西蜀嚣张,污蔑当今圣上,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