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间,小女孩被一阵寒冷给冻醒,紧紧的把衣服拢了拢,似乎感觉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两只小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半眯的眼神瞧着面前的人影。这人穿着一身大红的衣服背对着她,如瀑布般长润的秀发,在黑夜里反射着光辉。只是围绕这人肩旁跳跃的火苗有些不太常见,幽绿之中闪着鲜红,小女孩突然往后挪了几下,她可是听爹爹说过,只有鬼火才呈这般模样,眼前的这个人难道是鬼?原本以为只是为了吓唬她的那些传言并不是心口胡说?
“你,你别过来。”毕竟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本能的恐惧让叫她动弹不得,能够开口说话,已经胜过了大多数的普通人。随手拿起腰间的玉佩对准红衣人。
红衣人缓缓的转过头,小女孩却是立马闭上了眼睛,她害怕见到的是一张七窍流血或是满脸恶心的画面。
“好,我不过来,但你得答应我乖乖的跟着我,别吵别闹,我这人最讨厌小孩太过吵嚷了。”这话刚说完,小女孩本来清醒的脑袋慢慢变得深沉,强行打起的意识快速溜走,一会儿就睡死了过去。待再次醒来,眼前的一切叫她小小的认知难以接受。
自己连同数十个小男孩小女孩被装在一个个木桩里,完全无法动弹的身体,只能靠勉强可以用活动的脑袋观察周围,周围的墙上闪着绿色的星光,干燥的空气让人有些难以呼吸。
“喂,这是哪儿?放我回家,我要回家。”小女孩大声叫着,接着猛的咳了起来。周围呜呜泱泱的哭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心灰意冷之下,只能期待着舅舅能快些找到自己,只是这是哪儿?舅舅能顺利找到吗?希望升起的那一瞬立马被接踵而至的破灭化成乌有。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面目表情的小男孩带着一群或哭或笑或苦或怒或喜或悲各种表情的人各自站在他们面前,将手里的杯子倒扣在他们的头顶,哭声缓缓弱了下去,直到所有人昏昏迷睡了过去,只留下小女孩不知所措的面对着面无表情的小男孩。
小男孩一招手,所有人将扣在脑袋上的杯子规规矩矩的收在胸前,像是生怕打碎一般,小女孩看着里面环绕着白色的烟雾,作为从小耳濡目染的祭魂一族,她知道,这些都是同她一样这些小孩子最纯净的灵魂呀。小男孩在木桩上一点,小女孩并随着木桩一路跟着小男孩迷迷糊糊的来到了另一个宽敞的地方。
“姐姐,我把人带来了。”小男孩依旧面目表情的对着半躺在一张白玉圆床上,身着大红衣服发丝凌乱的女人,手上的酒壶正源源不断的往着嘴里灌酒,只是看样子,酒没喝上一口,全都淋湿了衣服和身体。
“辛苦你了。把那些东西帮我混合好,稍后拿过来。”平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感,但她的声音很是清脆,莫名的叫人喜欢。
仅这一时,小女孩对她升起了一点点好感。女人执酒壶的手轻轻一抬,本来用来当做护身符的羊脂玉佩悬浮半空,刚刚升起来的好感悄悄减了一分。“你干嘛拿我的东西?”
女人并没有回答她,而是随手拿了根木枝随意挽起凌乱的长发,慵懒之下竟然有别样的风味,小女孩看得有些发痴,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睛,精致的落在恰到好处的五官让人很是舒服,只是像是刻意的疏远有些跟她本身的气质大相径庭,越是看着越是觉得似曾相识。
红衣女人踩着凌乱的碎步向她靠近,捏了捏稚嫩的小脸,感叹着富有弹性的肌肤。“你是南宫上祈什么人。”那块玉佩落在她伸出的手掌上,温润的气息跟他不谋而合,看来这玉佩他随身养了多年。
“他是我爹爹啊。”小女孩见她失魂的一愣,以为被南宫上祈的名声给怔住了,脸上露出一抹骄傲。“怎么,知道他是我爹爹怕了吧,南宫是你们鬼灵的克星,我劝你还是早点放了我,看在我不讨厌你的份上,我还可以跟爹爹求求情,叫他放你一马,让离伯伯网开一面带你过轮回。”
红衣女子再是一愣,手里的玉佩一下子变成了粉末,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恐怖,慢慢凑近的脸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将小女孩生吞活剥。“你既然叫南宫上祈爹爹,庞离伯伯,那你娘可是药庄宫主西钥言桑。”
小女孩吓得声音有些哆嗦,想要点头却又被木桩定住了上下摆动的脑袋。“是,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