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一家不大的酒楼早就人满为患,目光齐刷刷的盯着整理着台案的说书先生,看着他总算坐了下来,左手拿着醒木一敲,右手的扇子一打开。上下启合的双唇打开了话匣子。
“上回书说到,净魂灵因爱生恨伙同南宫老家主二子南宫擎连同驭妖一派嫡子北殷朚阡以及制蛊一脉前掌门东陵臻欲将南宫拉下四洲之首的位置,并且连同朝堂之人欲杀害人皇,此般搅乱四洲,扰乱超纲之事纵然是千刀万剐也是难平人愤。”
“不过老夫一向只说江湖,不论宫闱,毕竟名垂青史之事有史书记载。而这江湖……风言风语几经流转,让许多以恶传恶之辈混淆了视听。”
手上的醒木嘭的一声,扇子轻轻一合。“不过,当年那一场血雨腥风,老夫亲眼所见,词汇有限无法清诉个中曲折悲惨,但那一桩桩血肉模糊的尸体,啧啧啧……叫我连着数年做着噩梦。”
“闲话不多说,接着来讲讲这净魂灵是如何被制服,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想现如今的南宫家主南宫上祈风姿翩翩,迷倒多少春心动荡的少女,纵使这净魂灵同他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作为大仁大义年轻一代的翘楚依旧是快准狠,果断决绝的斩断两人之间的羁绊,就广大修士于水火,这也为南宫血宴划上了终结的句号。”
许多人听得是津津有味,只有一个挺着大肚的少妇敲着听得有知有味的掌柜面前的桌子。白眼还不留情的送给说书人。“胡家酒楼是没客人上门,还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怎么请了这样一个胡说八道的江湖骗子,我告诉你啊,明天他要再来信口雌黄,小心我把胡家酒楼苏州分店的招牌给拆回江州。”
她的强势不容得有半分辩驳。只是这掌柜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推过指着他的手指。“我说姐,你这老二都要出生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管着我,要管你去管我的大侄儿呗,昨天还跟我吵吵着说要去京城看大舅舅,你看,你也好久没去大哥那儿走动了,等老二出来去去呗。再说了,这说书的虽然说的不咋样,但起码将这苏州大部分的客流带到了店里,自从那件事之后,看着市场同以往无二,但好多做生意的都还没有恢复元气,这年头银子没有以前好赚,他说的几句真几句假,听听也就过去了,你何必太过当真,哎哟,哎哟……姐,轻点,轻点……我的耳朵……”
“胡图图,爹娘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有良心,当年要不是她,大哥还有你早就在阎王爷那里磨磨了,今儿个还有你什么事。我只留给你一句话,明儿个就让他提着包袱滚蛋。”很明显大肚少妇被气的火冒三丈,留下话,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走了百米左右的样子,衣角突然被人拽住,脾气火爆的她又正在气头上,回过头打算看一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阻了她的去路,本来的对视缓缓的降低了眼神,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女孩,露着天真的小脸,眼神里的纯洁似曾相识。
“婶婶,刚才听你说,你是不是认识净魂灵呀。”小女孩顶着两个丱发,一脸诚恳的问到。
忍不住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母爱的光环让她轻轻点了下头。
“那婶婶能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吗?这些天我日日来听先生的说书,总觉得着净魂灵不像他口中所诉这般大坏。”小女孩堵着嘴,看样子是为净魂灵打抱不平。
大着肚子蹲下来很是吃力,却还是与小女孩保持着平等的姿态。“对,净魂灵一点也不坏,我认识的她善良,可爱,敢爱敢恨,绝不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刽子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