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喝得进去,无论多少钱。”
“这话可是你说的,无论多少钱。”
“没问题。”
“那好,82年的法国红。”
叶语和莫菲张大了嘴巴,看着田梦,她真是醉了,这么贵的酒怎么可能免费。
果然,朗哥看看米苏离开了吧台。
叶语和莫菲收回了张大的嘴巴,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走吧,米苏已经差不多啦,再喝就是一堆泥巴啦,咱俩人可弄不回去她的。”
米苏听见了,“你俩人的名言不是说,喝酒不喝醉不算喝酒吗?今天怎么不喝了?”
“都喝醉了怎么回家。”
“家?家在哪儿,我没有家了。”
这话一出,叶语和莫菲的心就又被刀割了一下。
朗哥出来了,把一瓶酒放在米苏面前:82年的法国红。
叶语和莫菲惊怔了,然后叶语圆睁着眼,看着朗哥,嘴里不好听的话就出来了,“你还是人吗?你想干什么?趁她醉了想敲诈啊?”
朗哥淡淡一笑,“我刚才一走,你心里不也在骂我吗?”说着就打开酒盖,倒了四杯,他端起一杯,“我请客。”
米苏端起来,咕噜几口,就进了嘴巴里了,还一个劲儿嚷嚷,“好喝,太好喝了,再来再来。”说着,就要端叶语那杯,叶语满眼怒气,端起酒喝,喝完,就把就被置在台上,“倒。”
朗哥笑了,就又给二人倒上,米苏就又喝了。
莫菲拉住叶语,“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叶语甩开莫菲,“干什么,喝酒啊。咋,你不喝吗?这可是郎先生请客啊,要是不喝,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对吧郎先生?”
“什么面子,喝酒就是面子,给我倒上,朗哥,你够意思,我米苏不会忘记你的意思的,日后,定会还给你的。”
一瓶酒见底后,莫菲拿出一张卡,递给朗哥,“刷卡吧。”
朗哥脸色暗下来,“看不起人是吧?”
莫菲淡淡地说,“没有什么看起看不起,我们三个人从来没有白吃白喝的习惯。”
不知道是谁点了《世间缠绵》那歌声穿透一切进入了人的耳膜。
米苏在莫菲手上打了一下,嘴里叫喊着,“死莫菲,又听你的爱缠绵,讨厌不讨厌啊,哪里来的生死爱情,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关了去,不然真把你打成死丫的。”
朗哥觉得一定是出事了,跟小酒师耳语了一句,小酒师就出去了,不一会儿,歌曲换成了别的。
莫菲的泪水也落了下来,见米苏和叶语都醉成一团,只好拿出手机打给叶语老公张泰。打完后,又要给自己的哥哥康建哲打,就看见站在面前的裴凯歌,米苏的经理,“裴经理。”
裴凯歌的眼睛越过莫菲,看见吧台上趴着的米苏,他有点惊诧,米苏怎么会醉酒?但凡知道她的人,都知道米苏从不出场应酬,所以,他从未见过米苏喝酒,更别说醉酒了。
“要送她回去?”
莫菲点点头,又说,“稍等会儿,叶语老公来了就走。”
不一会儿,张泰来了,“怎么又醉了?”
莫菲不高兴了,“怎么说话呢,怎么叫又醉了,哦感情就允许你天天醉啊。”
张泰赶紧陪笑脸,“我这不是心疼她吗?”说着,就到了跟前,正要扶叶语,就看见了米苏,惊诧道,“米苏?她、她怎么也醉了?”
莫菲越发生气了,“咋啦?米苏就不能喝醉啦?”
张泰知道今天不是说话的时间,说哪儿哪儿错,“行行行,莫菲,我怕了你了,我带叶语回去了,那米苏怎么办?你能带回去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先送米苏回去,我再带叶语回家。”
“不用了,你管好你家叶语就行了。”
张泰带叶语走了后,莫菲对裴凯歌说,“裴经理,那就麻烦你了。”
裴凯歌轻笑了下,“不客气。”说完过去,抱起米苏,出了酒吧,把米苏放在莫菲车上,上了自己的车,在莫菲的车后面,到了米苏家。
送进卧室里,裴凯歌看看米苏脸上的泪水,心,嗖地一下,有点撕卷的疼,在他的印象中,米苏一直是个快乐的小女人,三十几岁的人了,还是一副天真率性的小女孩儿状态,每天见到她,他的心情都是阳光般的温暖和舒爽,可今天,不止醉酒,还在流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令她如此,能让女人伤心的无非就是爱情与婚姻。
难道,和老公闹意见了?
对于裴凯歌,莫菲和叶语见过几次,仅仅几次,女人天生的敏感告诉莫菲,这个裴凯歌喜欢米苏,甚至有着爱情的情愫了。如果不是米苏纯净,如果不是裴凯歌是个谦谦君子,想必俩人早已经和别人一样,卿卿我我了不知多少次了。
裴凯歌最终还是转身过来,“我走了。米苏若是,有事情,你觉得可以告诉我的话,就打我电话,我会及时赶到的。”
莫菲的心有着丝丝的难受,“谢谢你裴经理。”
裴凯歌笑笑,转脸又看了一眼米苏,这才走了。
莫菲呢喃道,“男人都会是一样的吗?”
米苏说要去卫生间,才从满是烟雾的麻将屋里逃出来,站在屋外,月色柔和地洒在身上,院子中,好些不知名的花儿散发着或浓、或淡的花香,让刚才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的米苏瞬间放松下来,她左右看看,看不见卫生间在哪里,她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想去卫生间,边打边喝,肚子里的水多的放不下了。她不好意思再回去问,想想,出了院子,周围都是田地,好远处才有一户人家。
她左右看了看,夜色下,好静寂,没有一个人,甚至连狗都没有一条,就在这里吧。听说,人留下的东西更是好东西,比起那些化肥来,是绿色食品的最好营养呢。
米苏脱下裤子,蹲下来。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出不来。而肚子却憋得要死,她开始使劲,开始哼哼。终于,哗啦啦,出来了。这一哗啦啦也就把自己哗啦啦醒了。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光线,那是地角边的一个地灯。米苏一直喜欢在夜晚亮着这个地灯,起来时方便,更主要的是,米苏觉得温暖,即使是在夏天里,她也喜欢亮着,那一股子暖意给着米苏无尽的柔软。因为她怕黑。
酒劲已经过去了,米苏知道自己是在家里了,正要起身,觉得身下湿乎乎的,伸手一摸,竟然……她呆愣了一会儿后,放声大哭起来。
睡在一边的展明旭被米苏的哭声惊醒过来,他赶紧抱住米苏,“米苏,怎么啦?米苏。”
米苏这才发现床上另一边有人,还是展明旭。看见他,米苏的哭声戛然而止,眸子立刻涌上一层霜冻,冰住了泪水。
“出去。”米苏冷冷地说。
“我们,谈谈好吗?”
“出去。”米苏再一次说。
展明旭只好下床,走出卧室。。
橘红色的光晕,还是那么的柔和,这个灯光给她的不仅是暖意,在淡粉色窗帘布的配合下,还有着丝丝缕缕的暧昧,这是她精心选择的搭配,这样的光晕里,每一次都会都会让她身心快乐与愉悦着。
但现在,看着这柔和、感受着这暧昧,米苏觉得都是耻辱与讽刺,此时,床头柜上放着的茶杯进入眼帘。
米苏拿起来,扔了过去,壁灯啪地一声,碎成了几块儿,屋里瞬间转入黑暗之中。
展明旭再一次跑进来,摸索着到了床边,伸手抱住米苏,“米苏,别这样。”
米苏推开展明旭,使劲全身力量,把手扬起来,然后啪地一声,准确地落在展明旭脸上。
然后,米苏哈哈大笑着,“展明旭,你这精贵无比的脸,一天之内被两个女人打了两次,是什么感觉,你描绘一下我听听。”
没有声音
“是不是很愤怒,感到很羞辱,那你来打我啊,你原来说过,在你们那里,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的,女人不得反抗,现在,你却被我一个女人打了,你能够忍受吗?”
米苏再一次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淡淡地说,“出去,我连你的气味都不想闻到。”
等了一会儿,米苏听见了出去的脚步声。
米苏摸索着下了床,打开厚重的窗帷,淡淡的月辉洒了进来,她站立了会儿,上了阳台,整个小区沉静在睡梦中,偶尔一两扇窗户里透出灯光,想必是在电脑上扒着。
电脑,她好久没有上网了,除去工作中使用一下,回到家里,她很少碰它。
突然一双手搂抱住她,着急害怕的声音抖了出来,“米苏,你千万别这样,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别忘记,你还有女儿,为了她,你也不能做傻事。”
展明旭不放心,一直呆在门口,见突然有了光亮,他偷偷往里看,就见米苏上了阳台,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眼看就要蹦出来了。
他脱掉拖鞋,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过去,到了背后,猛不防抱住了米苏,心这才放进肚里。
米苏冷笑了声,“你是不是太看重你自己了,天底下,只有你一个男人吗?”
米苏冰冷的话刺穿着展明旭的心,他犹豫了下,松开了手,“不是就好。”说完,退出了阳台。
此话如同两面刃的刀,刺穿别人时同样在刺穿自己,米苏的心此时也是鲜血四溅,这个男人是她的挚爱,伤他就是伤自己。米苏回到屋里,开了台灯,换掉床单,关掉手机,然后倒头就睡。
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眼,屋子里有了一点微弱的亮光,在台灯的映衬下,看不清楚是什么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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