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才知他们大人已回了府,便也径自回去了。
而衍居众人,果然很快就被放了,樽狱还派了车马送众人回城。
林铮乘着的马车半道上拐入了山路,他给了赶车的一锭银子将人打发走了。
太守为何要自己驾车,赶车的自然不敢问,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考量,他有钱拿就成。
马车驶到山路崎岖之处,便被弃在路边。
林铮抓着那狱官的后颈径自往山里拖,那力气手法,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文雅君子。
倒像是山中悍匪。
舒王府刑房牢内,侍卫给金桧喂了一颗药丸,告诉他这是解药。
金桧涕泪横流,这两日被身上生出的烂疮折腾得快没命了。
他在心中把那个妖冶女子骂了个通透,顺带着骂了他曾宠爱有加的舞姬紫鸢。
紫鸢那日哭得梨花带雨,说她被歹人纠缠,而那歹人戏。
她一哭,他就心肝疼,自然是答应了她去自家金华苑做点手脚,替她出口恶气。
他哪知道第二日一早来的会是舒王妃!
而他自己做的种种准备,险些要了王妃的命。
金家偌大的金华苑当即就被舒王侍卫封了,他爹也被关了。
一时气闷出去找人借酒消愁,哪想过一觉醒来被人胁迫不说,还被喂了毒。
不多时,舒王府的人就找上门来,说他谋害皇亲,把他给抓来。
他们如此快就查出动手脚的人是他,可想而知紫鸢那小贱人是脱不了干系的。
在各种折磨人的手段下,他什么都招了。
金桧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给他找来解药,一时间觉得自己兴许还能活命?
侍卫斜了他一眼,暗道不抓你来,你早死了。
他冷哼一声,锁了牢房便离开回去复命。
刑房不远处,邢上瑶的丫鬟杏桂匆匆自前头的青石小道上折身而返,侍卫探着脑袋看了看,并未上前询问。
她的主子此刻正带着府里给她安排的其他丫鬟去探望念昔。
念昔被打得狠,趴在床上疼得皱眉。
邢上瑶边抹泪,边亲自给她上药,哀哀念着是自己连累了她。
看上去,二人倒像是姐妹,毫无尊卑之分。
念昔安慰她:“这怪不得小姐,实在是索朗月央心思恶毒。”
“我也未想过王妃姐姐会如此动怒,她见我时还让我再府中多待几日,我当真了。”邢上瑶抹泪:“哪知…她竟因我而迁怒于你。”
“她不是迁怒,她就是个毒妇!”念昔狠狠道:“毕竟是西国异族,非我族类。”
“先前我还为阿澈哥哥欢喜能有如此美人在侧照顾他,如今看来,我确是天真了。”邢上瑶将药瓶递给丫鬟拿去放着,面色忧虑:“阿澈哥哥病倒那两日,她都不怎么去看他,我设榻时她也未说什么,怎知昨日突然就恼了。”
“我看得出来,她一点都不在乎阿澈哥哥。”
念昔不屑:“什么美人再侧,王爷对她冷淡得很,还自以为长了一张狐媚相就能得抬爱似的。”不过是个奸细,她也配!
“你同王爷终是缘浅,否则要我说,这王妃之位就该是你的。”这样温婉贤淑的,才有资格配得上她们王爷。
“念昔姐姐,此话可不能乱说的。”邢上瑶一面担心的看了看门窗:“隔墙有耳,若是传到王妃姐姐那里,只怕……”
“大不了再罚我便是,我怕她不成!”念昔冷哼:“她也就是仗着王爷未醒,府中的人听她吩咐不过是给她点薄面。”
邢上瑶面色复杂,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半晌,才幽幽道:“我实在担心阿澈哥哥,我昨日本无脸再在府中多待,可我还是想等阿澈哥哥醒来,同他当面道别,不管王妃姐姐如何羞辱我,我都能忍。”
念昔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