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梗阻的风险。”
程子诺不由抓紧了杜瑾年的手,她的心跳已经失去节奏。
杜瑾年轻轻拍了拍程子诺的肩膀,鼓励程子诺,“子诺,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现在的医学水平,你不会有事。”
程子诺没有说话,她具体能不能重见光明,只有等清除了脑内的血块才知道。
由于医生没有给出确切的论断,程子诺和杜瑾年的心都悬着,全身的神经也好似绷紧。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因为医生说过,程子诺必须得等她脖颈的伤口完全愈合了才能进行血块清除手术。这期间,她还要保持身体各项指标都健康,否则,有一样不合格,手术就无法展开。最关键的一点,她不能停服抗血栓药。
程子诺服用那种抗血栓药国内是没有的,需要从国外引进,一盒就上千,里面不过五粒。在进行手术前,程子诺已服用了十五盒,花了一万五千多块。遗憾的是,进口药不报销。
当然,杜瑾年从没有告诉程子诺这些。
他承包了程子诺所有的医疗费,到目前为止,已有几十万进去了。
只要程子诺能康复,他为程子诺花多少钱他都不在乎。
金钱若是能换回一个健健康康的程子诺,他最后倾家荡产了又何防?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真的没了。
他不要再失去程子诺。
“杜瑾年,你放心,你为我花费的那些钱,等我出院后,我会慢慢还你。”病房里,程子诺认真地对杜瑾年说道。
杜瑾年凝视眼神空洞的程子诺,笑容苦涩,“子诺,你是我的老婆。你生病住院,我为你花钱治病,然后照顾你,都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你不需要还我什么钱。”
程子诺呼吸一滞,她低下头,心丝丝缕缕地疼起来,低沉开口,“杜瑾年,我不是你的老婆,我只是你的前妻。我住院期间,你为我做了什么,我心里有数,我不会欠你人情。”
杜瑾年双手捧起程子诺的脸,他深邃的黑眸里有痛苦划过,“你一定要跟我算这么清楚么子诺?就算你不原谅我,那你至少给我个机会让我去弥补你吧?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老婆。只要你没有另找对象,我就不会放弃挽回你。”
后面两句话,他说得是那么坚定不移。
泪水簌簌滑落,淹没了程子诺的脸,面对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她打落杜瑾年的手,“如果我做完手术后也看不见呢?到那时,我就彻底成了个瞎子。你挽回一个瞎子图的是什么?给自己找刺激吗?还是更加畸形地伤害我?杜瑾年,你醒醒吧,一切都回不去!”
她对于自己的未来完全是茫然的,她不敢去细想假如她真的成了一个瞎子,她以后的人生会变成怎样。生活好像从来都不肯善待她,只会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向万劫不复。
杜瑾年紧紧拥抱程子诺,态度坚决,“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
程子诺什么都没说,她把脸埋在杜瑾年宽阔的肩头,豆大的泪珠一颗又一颗,烫湿了杜瑾年的衣衫......
半个月过去,程子诺再次被推进了手术室。
站在手术室外的杜瑾年,一颗心似是升到了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
子诺,等你从手术室出来,你会看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