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摇头说:“我没细细看过教义,只听人说起过。”
“哦?”老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对教义知道多少?听到过什么?不妨先跟我老头子说道说道。”
我复述着什锦告诉我的话:“暄夜神的信徒,与其说他们相信命运,不如说他们在等待命运的来临。冥冥之中,会有力量在关键时候助他们成功,而他们需要脚踏实地地注重当下。他们就像苦役一样,总是逆来顺受的。”
“逆来顺受?哈,说得很有道理啊。”老头鼓掌而笑,问,“那新教呢?”
“新教的信徒也相信命运,但他们相信命运迎合着他们的需求。所以他们总有一种逆反的冲动,想去见识一切是是非非,再下一个看似公允的判断。如果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会成为热血而有活力的人。好处是一直都有动力,坏处却是容易……容易……”我说道这里,突然觉得下面的话不妥。
“容易‘造反’?”老头接过我的话,咯咯笑起来。
“哎呀,老爷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有些吃惊。
从来没在民间见过将造反挂在嘴边的人,这种话,万一落到官府的耳朵里,那可就危险了。
“革新者,反叛者,这本来就是新教的意义。旧教太壮大了,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信仰暄夜。新教教徒如果不去‘造反’,又怎么争夺自己的信徒?新教自旧教诞生,对于旧教来说,新教必然有它可取,和激进的那一面。”老头越说,舌头越利索,眼睛里也放出光来。
我悄悄打量着这个老头,更加困惑他的身份了:“老人家真的只是信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