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六千贯!
宁州府年赋税的十分之一。
这还是基本收益。以此时小麦为例,旱作均产一石,若能旱涝保收,绝对能多收一石,均增值六百钱。
如此核算下来,每年能多入一万两千贯。
等七条河沟都整治后,收入还能再翻数倍。灾荒随处可见的年代,多产出十几万石粮食,岂能不让人憧憬万分。
林三福心中计算结果后,便瘫软在椅子中,双臂没一点力气,盛满酒液的瓷碗,从其手中脱落触地。
砰!
这声脆响惊醒了秦翌,他晃晃悠悠站起来,双眼紧盯着张涯。
如此情况让张涯应接不暇,更不解秦翌又要搞什么。
“愚兄井底之蛙矣……这厢给贤弟赔罪!”
未几,秦翌深躬一礼,万分惭愧道,“此前,愚妒贤弟年少,便获宣奉郎……言语极不妥当,还望贤弟海涵!”
卧去!怪不得,怪不得!总算得知原因了,就是这个很碉堡啊!急速抽动着嘴角,张涯急忙绕过去。
将秦翌拉扯而起,他客气道:“无须如此,在下当不起!少监乃是性情中人,在下岂有怨言……”
微笑劝说之中,张涯还冲祝丽莎示意,让她赶紧打扫残局。
过节什么的,说开了就成。
只要不是死皮赖脸,变本加厉之行为,张涯也不会小题大做。
盛夏时节的雷阵雨,来到快、去的也快。
酒席撤下后,便云散日出。
毕竟是带着使命而来,林三福收拾激荡心情后,对张涯言道:“宣奉郎!可否去北边梯田观看,直面小水坝之功效……”
“岂能不可!”
看看院中情景,张涯起身笑道,“三福叔、秦少监……请随我来!”
地理位置决定气候,声势浩大的疾风骤雨,累积降水量并不多。得益于超前开挖的集水沟,让塬地上的积水甚少。
前往梯田的小路并不泥泞。
一刻钟左右,他们步行来到休闲小池塘,帮厨、进餐后的徐平山,已放养了小鲤鱼和鲫鱼,正准备离开。
得益于这次急雨汇流,梯田中的迷你水库,相对水位超过四米,能进入暗渠的水量更多,休闲小塘急速涨水。
不明白其中道理,徐平山有些担心。
见张涯到来,他疾走数步,低声说明情况。
“山哥!水池有泻流口,不会涨满的……”张涯轻笑解释道,“我带贵客在此游览,你且回大宅忙吧。”
……
从休闲小塘观察,再到沉淀池,最后到迷你水库。林三福查验了水深标杆,神色更加激动起来。
他和张涯告罪一句,便将秦翌等人拉到一旁,低声细语商讨着什么。
“宣奉郎!土坝之策甚善,少监极其推崇。”
不一会儿,他回返言道,“某奉滕府君所托,兑现允诺之奖赏。郎君欲建新宅院,州府愿出六百足贯……”
六百贯钱,巨额之财!张涯原设想的新宅院,这些钱足够建造,毕竟砖块自烧,节省了很多。
然则,随着骨雕、军刀销售,进账越发多起来,
再加上,他对边境大战,越发担忧起来。新宅院计划更改数次,建造规模越来越大,生活、防御设施更加完善。
如此以来,预算直线上升。
基于现有条件,至少需两千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