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忠毅侯也在大明寺?”老太太用茶水漱完口,蹙紧眉头,“八丫头早知道,为何没说?”
方妈妈道:“八姑娘说忠毅侯着便服出游,就是不想疲于应酬,两人见面纯属偶然,她担心招惹麻烦,也怕老太太您担心,没告诉任何人,就在方才也是说予老奴一人听,还说我们这边主要为六姑娘的亲事,旁的越少越好。”
“她倒思虑周全。”老太太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知道,“说什么疲于应酬是假,怕耽误她六姐的亲事是真,那丫头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只怕忠毅侯起了别的心思。”
“忠毅侯迟早要回京,您老莫过于担心。”方妈妈伺候穿衣,“眼下丁姨娘正候在外面,等说法。”
“说法?”老太太脸色变了变,“一个姨娘想如何?”
方妈妈不放心:“就怕丁姨娘一会给八姑娘泼脏水,忠毅侯的事说是不说?”
老太太拍拍袖子上的褶皱:“她糊涂你也糊涂?”
方妈妈立刻会意:“不说,不说。”
“母亲,嫡出的姑娘带坏规矩,我这个做姨娘的无权干涉,您得主持公道。”坐在堂屋的丁媚生早按耐不住,一见老太太从里屋走出来,连忙起身上前,一副忧心忡忡贤良模样,双手捧着黑色药瓶。
老太太揣着明白装糊涂:“一个瓶子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丁媚生明知老太太偏袒,壮着胆子道:“这是从八姑娘那儿发现的,她自己承认这瓶子不是女子用的。母亲,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会有男子的东西?”
老太太稳稳坐在太师椅上,看眼云琇,又看向丁媚生:“依你看该如何?”
“媳妇愚钝。”丁媚生掩盖内心喜悦,恨恨瞥了云琇一眼,“八姑娘不是媳妇亲生的,自然不肯听媳妇半句,倒不如回府告诉老爷,一切由老太太和老爷定夺。”
“姨娘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吧?”沉默半晌的云琇突然开口,引来一屋子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