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康阳伯府的时候,三人的面色纷纷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古怪。
“他在说谎。”荼悠斩钉截铁地说道。
什么阿芙会求叶无痕带她走,她一个字都不会信,在她眼里,叶无痕的那些话就跟放屁一样。
“他也说了实话。”长孙信看了荼悠一眼,说道。
“对,他说了实话,他承认了他带走了阿芙,但是他也说了谎,阿芙大概不是求他带她回家,然后他放了阿芙。”窦永成点了点头,认可了两人的发言。
他想不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没有丝毫的好奇、激动或是害怕。
当时在叶无痕不动声色地打量的目光下,他这个老油条都忍不住背后汗毛直竖。
“那现在怎么办,他不承认,咱们总不能就凭着你们俩看到的那前半段,就申请搜查令搜府吧。”窦永成有些无奈。
“他说给了阿芙钱,尸体上有钱吗?”荼悠问道。
“有,还有不到一两,按照普通女子的食量来算,从七夕算起到现在九月中,正好是两个月吃饭的钱。”窦永成说道。
“那么她住哪儿?一个穿着一身大红色衣服的姑娘走到哪儿都应该是很显眼的,两个月不洗澡不洗脸不梳头还露宿街头,怎么会没人发现?”荼悠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她身上还有新新旧旧的伤痕,最新的大概是死前才有的,而旧的愈合良好,显然是用了药,她一个独身的姑娘,拿着二两银子,就算那些是因为抢地盘被乞丐打伤的,又哪儿来的药治伤?难不成还能天赋异禀,在这种露宿街头的情况下,伤口还能既不发炎溃烂还能愈合不留疤痕?”
“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资助了她?”窦永成皱眉,摸着下巴思索着。
“那就更不可能了,既然资助了她,为何不带回家?为何不给她找地方安顿?还任由她被人打伤,最后横死街头?”荼悠摇头否认了窦永成的想法。
“所以只有可能是她被人带走了,虐打致死,并且那人心理变态,还特地为她上药,让伤口迅速愈合,好不让她太早被打死。”长孙信点头,认同了荼悠的想法。
窦永成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荼悠,又看了看长孙信,感到有些惭愧。
他虽然身为刑部侍郎,但是多数时候他并不愿意参与一些牵涉高门大户的案件,害怕被报复,每每遇到类似的事情,都是草草应付了事。
如今年纪大了,常年不思考问题,居然不如两个小辈。
这次是被下了死命令,如果继续按照以前的方法,恐怕他推出去一个替死鬼,又会出现新的红衣女子死去,那到时候,他可就会被皇帝认为冤死了一个无辜之人,最后以渎职为由炒鱿鱼回老家,那可就太丢脸了。
若是办好了……说不定下一任刑部尚书就是他了!以后他不仅根本不用害怕得罪谁,那些犯了事儿的人还得过来求他。
突然间,窦永成的眼睛亮了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当初与阿芙一起的,还有一女子叫巧儿,就是她在阿芙企图跑走的时候,把她推出了人群。”荼悠说道。
“这么说来,就更不存在阿芙企图接近叶无痕了,她都想跑了,怎么还想跟叶无痕回家?”长孙信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走吧,去会会那个巧儿。”
“东方公子知道那个巧儿住在何处?”窦永成愣了一下,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