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直热闹到了很晚,顾忌这是方秀一的院子,没敢多喝,而是相约着回各自的地方后继续喝。
“这是你最想看得的,是不是,秀一?”何怀安也多喝了几杯。
“当然,大家都聚到一起,不论身份地位,都融洽地过个年,多好的事情!”方秀一仔细地给何怀安擦着脸。
“秀一,谢谢你,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何怀安神情地说道。
“我又没出什么力,都是他们自己努力来的。”
“不是的,秀一,都是你的功劳。你身上带着世外的气息,你的眼神总能看向遥不可及的地方,你的脚步也一直比我走得快,秀一,我有时候感到很害怕,总觉得你离我那么远。”
方秀一先是吃惊,心狂跳,怕是何怀安看出了端倪,但是这也是迟早的事,她没打算一直隐瞒下去,而且,她已经有要坦白的打算了。
“大人,你想太多了,我就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是想法太多而已,我还要感谢大人纵容我这么做,让我活得很自在。”
“我不是你的大人,秀一。”
“长生……”
经过这些事,方秀一终于感到自己的心能平复下来了。出了正月,趁着新一年的耕作还都没开始,方秀一专门抽了好几天的时间给大家写信。
之前的两年,除了思远和飞羽的信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来信,方秀一都没有回复过。其实,就连飞羽和思远的信,她也很少回复。她每每坐于桌前,都大脑空白,写了几个字后便无话可说。
对顾琪芳、白夫人、秦夫人等人的信,方秀一主要是长篇大论了这两年的经历,而连自莘,她还提了一个建议,那就是希望连自莘能重新考虑两家人的婚约。现在孩子们还小,何怀安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京师,何况两家人现在也有了差距,方秀一不想连累了程平真,也不想让连自莘为难,虽然两人在一些看法上有分歧,但其他方面都能态度一致。
写了几天了若干封信,然后让明蕖阅过,才能发出去。其实来信也是一样,都需要明蕖过目,这也是皇帝的吩咐。方秀一并不抗拒,信中内容也没什么不良信息,而且明蕖也是责任在身,无所谓对错。
在完成信件以后,方秀一顿觉身心愉悦,好似长久以来压在身上的重负得到了释放一样,她现在一身轻快。
也就是在这种轻松的心情之下,方秀一想到了那些棉花。明蕖他们的棉花,除了留给她一些以外,其他全都卖了。当时,方秀一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觉得有些浪费了,应该多留一些,做棉被,做棉衣,甚至还能防线织布。
是的,方秀一现在想到了纺织。她的状态无法让她通过读书等活动静下心来,只能让身体的极度疲劳来平静。
种菜,已经比较熟练了,而且也用不了那么多时间,所以方秀一又开始新的动作了。
她先对小桃、丰年、冯夫人、陆雁明,还有五福的未婚妻说了自己的想法,得到她们的同意后,大家就开始找师傅制定工作流程了。关于纺车和织布机,方秀一先各买了一个,然后用这些侍卫们做免费劳力,又给她做了几个。就这样,方秀一很快就成立了一个小型棉纺作坊。
作坊建好之后,方秀一就准备了几个人的婚礼。是提前盖好的,就几间,五福和闫一秋说慢慢再盖。
一堆单身汉中间有两个人要脱单,其他人自是既羡慕又激动,除了明蕖,都上手帮忙,所以这个婚礼,方秀一只用动动嘴就可以了,连礼服都不用她动手,只不过新的被褥确实是她经手的,为此,她专门学习了弹棉花的技能。
两对新人是同一天结的婚,很是热闹,连轿夫都是自己人,新房里压床的小孩子也是思拙和陆雁明的孩子志守。
这样热闹的婚礼,让方秀一又想到了飞羽的婚礼,虽然是自己给了一个独特的婚礼,但毕竟是仓促的,是有点凄凉的,哪里像现在这样,人声鼎沸,锣鼓喧天。方秀一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建议温仁宜重新办一场婚礼,谈不上空前绝后的,也要不留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