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收到提示,索性提着心,壮着胆子又顶一句。
“口气不大,酒量不炸,口气太小,趁早拉倒。”
耿迎桦嘴角微颤。
好半天才喉结耸动,把嘴里的茶咽下去。
“好,很好。”老班长脸色黑成锅底,也不知是被话顶的,还是被眼前目中无人的小子气的。
他挥挥手:“来来来,嘴上说没用,桌上见真章。”
赵伦咽下口吐沫,规规矩矩的拉着把椅子坐好。
“自己动手,等着我给你到吗?”
咳……
老老实实的给自己倒上,刚要举杯,谁知那面的老班长抬起面前的酒,一口就给干了,压根没有和他碰的意思。
赵伦举着杯的手半空中顿了顿,眨眨眼睛,回手也将满满一杯的白酒喝个干净。
喝完放下杯子,顺手抹把嘴巴。
那面的老班长看过,又给自己到一杯,干掉。
赵伦有学有样,也又喝了一杯。
局势他看懂了。
所以不待老班长再喝,他急忙把自己的酒倒满,又干了一杯。
喝完打个嗝,又站起来给对方倒满。
老班长没有阻止,等酒倒满,他抬起杯抿了一口,放下酒杯。
沉着的黑脸转过头对着耿迎桦。
半晌,突然哈哈一笑。
“以你的脾气,这小子没少挨你收拾吧。”
耿迎桦见那面的赵伦又给自己到一杯,无奈摇头:“还是没拾叨过来,依旧那么冲。”
老班长摆手:“年轻人性子冲一点是好事,比虚头巴脑的强。”
“这倒是。”
两人把目光转向脸色通红,已经歪坐的赵伦,老班长打趣的问:“还能喝多少?”
“嗝……还能…还能喝一点儿。”
赵伦含糊不清的回道。
末了仍不忘补充一句:“一点儿的意思就是…就是,能比你多喝…多喝一点儿……”
岂不知舌头打着结,说这话没有半分气势。
他会喝酒不假,但酒量真很一般。
方才那些话也是前世带来的老习惯。
前世提起东北人,一般人都会说句豪爽,能喝。
可是真的能喝吗?
赵伦前世就是东北人,豪爽是有,却真心不能喝。
只是敢喝。
说白了就是倒驴不倒架,你喝多少我都敢陪你灌,酒桌上无论如何面子不能丢了。
当然,完事是吐得起不来睡在厕所,还是躺在哪个犄角旮旯趴一宿,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见他这样仍旧嘴硬,两人对视一眼,均是脸带笑意。
老班长低声对耿迎桦说:“明天你让他再写份那个‘报告’,想办法让焦稀奇递上去,其余我来处理。”
“好,那就麻烦你了。”耿迎桦笑着说。
“跟我还客气。”
两人夹了几口菜,又聊了一会,老班长离开。
耿迎桦目送他下楼,招来外面的张三等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赵伦抬上车,送回栾房巷。
次日。
张伦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宛一宛的痛,像是要炸开。
他喝口水,坐在床上缓好一阵,才下床洗漱。
一切折腾完,到三科员工食堂喝了一碗粥,回到办公室。
张三见他回来,也跟进来,说道:“组长,教官让我跟你说声,让你把那份‘报告’交上去,无论如何想办法让焦科长帮忙往上递。”
赵伦本揉着头的手一顿,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即脸上漏出喜色,狠狠地拍拍脑袋。
原来教官昨天给他引荐那位老班长的目的在这。
等张三出去后,他急忙拿出那份报告,又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钱。
数了数,觉得不够。
咬牙又拿出一沓,凑齐整整五千之数。
咚咚咚。
“进。”
抬步踏进科长办公室。
把昨日的审讯记录放在桌上,焦稀奇刚欲拿起,就见赵伦又掏出那份另他十分眼熟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