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接到耿迎桦电话,说是今天休息,让赵伦晚上来接他,正好顺便介绍个人给他认识。
赵伦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钱带上,傍晚赶到军校门口。
等耿迎桦上车,他迫不及待的把钱拿出来。
“教官,这是上次用的钱。”
坐在后排的耿迎桦摘下军帽,抬脸看他,说道:“这么着急干什么?”
赵伦呵呵一笑:“您就拿着吧,这钱其实早准备好了。本想着去你家,谁想中途屡屡出现意外,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见耿迎桦把钱揣起,赵伦转头开动车子。
车子一路疾行,后方另有一台军用卡车紧紧跟随,与其仅隔几十步的距离。
耿迎桦向后看一眼,转过头问:“后面那台车上是你们的人?”
“是别的组派来保护我的。”
耿迎桦听后默默无语。
他在军校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关注着赵伦,对他最近发生的一切了然于心。
审组组长本是个挺清闲的位子,愣是被赵伦坐的不得消停,接连闹出动静。
“是谁盯着你不放,有线索没有?”
赵伦缓缓放慢车速,回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已经安排人去查,目前已经有初步方向,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
后面的耿迎桦明显一愣:“你有自己的人帮你去查?”
赵伦听的摇头一笑,知道耿迎桦误会了,解释道:“不是管安处给的人,是警察分局的一个巡警队长,替我办了几次事,人还算可靠。”
“对了,你应该见过,就是上次被我带到缉捕堂那个。”
耿迎桦点点头,他对这个巡警还有点印象。
赵伦几次三番进言组建警卫队的事他知道,刚听他那么说,还以为这个建议被管安处高层批准了。
“最近还和暗组的一个情报老人闹得不愉快,叫肖余庆的那个?听说还是你们处长的同乡?”
前面开车的赵伦听罢脸色有些尴尬,不想这事连耿迎桦都听说了,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原本没打算动手,可话赶话赶到那了。也是一时冲动…另外,起初我也不知道那个是处长同乡,也是过后才听说。”
耿迎桦哼了一声,赵伦这个性子他是知道的。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冲劲过了头则是冲动。
在缉捕堂成立之初集训时,他就发现赵伦身上有这个臭毛病,不知被单独拎出去训了多少次,直到现在还是没改。
他沉着脸问:“要是早知道那人是你们处长同乡,当时就不会动手吗?”
“当然。”
前面的赵伦回道。
哪知耿迎桦的脸色刚缓和些,又听他说:“过后再找机会。”
耿迎桦听罢气的又哼了声,半晌,他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等下到了地儿说话不要拘谨,我那位老班长是个直率性子,最讨厌人虚头巴脑,给他留个好印象,对你有好处。”
“放心吧教官。”
电话里就听耿迎桦说要介绍一位老班长给他认识。
能让他这般重视的人,想来来头不小。
到了家酒楼,二人抬步走上二楼,进间包房。
包房内有一人正在自斟自饮。
他见两人推门而入,哈哈一笑:“迎桦,你可不够意思啊,约我来,自己却迟迟不到,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
耿迎桦面上带笑,叫了一句老班长,指着桌子上的酒杯说道:“记得你好这一口,这不提前都给你安排好了吗,我若早来,怕你对着我喝的不过瘾不是。”
“怎么,你现在还是滴酒不沾?”
耿迎桦笑着点头。
老班长‘吧嗒’做回椅子,摇着头叹道:“想当初咱们那个班,哪个不是酒中豪杰,就算打冲锋前都不忘偷偷灌两口,唯独你独独站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
“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没劲。”
耿迎桦对这位老班长很是了解,他听完呵呵一笑,让出身后跟着的赵伦,说道:“我是不能喝,不过我带来个能喝的陪你。”
“他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那个赵伦?”
能让耿迎桦交口称赞的人可不多,老班长上上下下好生把赵伦打量一番。
赵伦‘啪’的敬个标准敬礼。
“报告长官,我就是赵伦。”
老班长打量赵伦的同时,赵伦也在暗暗观察他。
这位老班长大概有四十来岁,身材魁梧,面膛黝黑,两只大眼睛瞪起来似铜铃,无形中给人不小压迫感。
老班长瞅着他,问:“会喝酒?”
赵伦瞄了一眼耿迎桦后,说道:“会一点儿。”
老班长明显对这个含糊的回答不满意,追问道:“一点儿是多少,二两,三两,还是五两?”
咳。
赵伦见他脸色不好看,恍然想起半路上耿迎桦的嘱咐,干咳一声,有些尴尬的补充道:“一点儿的意思就是,始终比你多一点儿……”
那面刚坐好的耿迎桦听到这句话,拿起茶杯的手一抖,好悬掉在地上。
他告诉赵伦别谦虚,可也没预料到赵伦直接把牛皮吹到天际。别人不知道,他却了解老班长的性格,听到这句话绝对上头。
果然,老班长登时拍着桌子撂下脸色,他眼睛一瞪,说道:“年纪不大,口气到是不小。”
赵伦转头看眼耿迎桦,想从他那得到点暗示,问这位老班长是不是真生气了。
可耿迎桦没有半点反应,从始至终悠悠的喝着茶,好似什么都没看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