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霄虽然心里赞同,却拦住了他,不让他再说。
张广泽却没被激怒,他叹着气道:“革命的道路总是孤独的,不被别人理解也是正常。秦平轩之死,为的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而是为了南洲国千千万万的女子不再受奴役压迫。他的死,将换来更多人的生……”
李小毛忍不住又插嘴:“瞎说!我们南洲国的女子金贵得很,都不用干重活。凭她们的女子身份,天生每个月就有一份口粮吃,生了孩子还有奖励。这样怎么能算奴役呢?倒是你们中洲国,我看地里干活的女人只比男人少一点,都被晒得黑油油的,有的还挺着大肚子下地。这就是你们的所谓自由吗?”
张广泽摇了摇头,没有正面回答。
“小伙子,你的眼光太狭隘了。你看到的辛苦,也许是她们心甘情愿的呢?你看到的所谓金贵,她们真的毫无怨言吗?要知道,保护一个群体,并非折断她们的翅膀,让她们做笼中鸟。而是创造更广阔而有利于她们生存的田地,让她们自由翱翔……”
他停住话头,又温声道:“算了,不说这些。你们也不用紧张,我今天过来只是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你们在这里好好改造,总有恢复自由的一天。”
二人无言以对,张广泽也不强求。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问:“对了,那个跟秦平轩一起逃走被抓的女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可还活着?”
罗霄心中一咯噔,只想装聋作哑蒙混过去。
旁边的李小毛却嘴快,指着他撇了撇嘴:“这个我知道,就是他老婆,叫赵云书的。我们上前线之前,她还活蹦乱跳的呢。”
罗霄瞪了他一眼,他这才停下不继续说了。
张广泽本来也只是顺口关心下,知道那女子和眼前战俘、秦平轩的三人复杂关系,心中不禁又是唏嘘,摇着头离开了。
罗霄埋怨李小毛,说他应该装聋作哑,不该供出赵云书的名字。
李小毛却愤愤道:“你那婆娘难缠得很,我一路上护送他们去南乡,被她使唤了好几回,摆明是看我不顺眼。再说了,她给你戴绿帽子,你干嘛护着她?”
他对天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甘心当三年绿毛乌龟?”
罗霄默默无言。
他之前的打算在被俘虏的那一刻便化作乌有,如今再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等等,你刚刚说你送她去南乡?南乡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事?”
李小毛这才带着得意之色,对着他叽叽咕咕了一通,将“赵云书”被抓去营地、又被什么柯教授带走的详细经过告诉了罗霄。
最后,还感慨一句:“马德!早知道你那个老婆那么邪门,我就跟别人换班了!要不是因为送了她去南乡,我们那一队人也不会被临时点过来上前线,也就不会成战俘了。这下,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家……”
罗霄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他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说,那天跟你一起护送赵云书和柯教授走的那批人,全部都被派上了前线?”
“对啊,怎么了?”李小毛想了想,理所当然道:“我们回程的时候刚好碰上一队人,说是前线需要支援,直接就把我们拉走了。”
罗霄回忆了下,似乎,那天他休完假、回到营地、上交了那两瓶子东西后,还没得到下一步指示,自己所在的连队就来了个紧急开拔。
“这,未免也太巧了!”
他又忍不住想:“她被那个柯教授带走,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不过,再怎么样,应该都不会比沦为战俘更糟吧?”
夏娅过得当然比他自在的多,物质方面简直不要太滋润,各种特供的美食简直差点让她忘了还有任务一说!
唯一不好的,就是天天被人盯着配药,活像旧社会里地主恶霸压榨苦情长工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