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久居深宫,难得关注外面的消息,倒是不知玉郎何时有了心仪之人,敬娘说来听听。”
看着谢正君难得露出几分八卦的神情,女皇觉得自己成功地勾起了他的兴趣,便带着几分少年得意之感,述说起五郎萧瑾瑜的事来。
于是一个有心诉说,一个用心倾听。一时殿中氛围温馨祥和,帝后如普通民间夫妇一般,关心自家儿郎的婚事,商量他们孩子的嫁娶问题。
女帝手中关于孟萦的消息,当然不如萧瑾瑜,甚至不如谢正君,了解得那么详尽。但孟萦的过往信息,被萧瑾瑜安排暗卫处理过,女皇手里得来的消息,截去了孟萦与定国公府交集的内容,但这些消息并不会影响女皇对一个人的基本判断。她对孟萦的感觉不错,在才华上认可她,毕竟国子学和太学中汇聚了全大曌的有识之士,她能从中脱颖而出,并非一般人能做到。
善于读书的人不少,但能做事,会做事的人却不是那么好找。女皇通过靖安候府事件,甚至觉得孟萦行事章法甚得她心。只不过现在她的玉郎看上了,那她只能忍痛割爱,给他们赐婚。
后来女皇又想到玉郎的身体有恙,难有子嗣。这样并不妨碍她重用孟萦。毕竟孟萦纵使娶了玉郎,却不能生出子嗣,不影响大曌的基业继承。至于孟萦愿不愿意娶她的玉郎,和可能终生不能生育自己子嗣这种事,她是不需要考虑的。谁让她被玉郎看上了呢!
“五郎今年二十有三,着实不小了。宁郎,你说我现在就给玉郎赐婚怎样?”女帝慈母般地说道。
“不太好吧!不若等到来年殿试之后,到时那孟家女郎若能金榜题名,再洞房花烛,倒是可以双喜临门。那时,她的出身也会好看一些,玉郎下嫁也能成为佳话。若是现在赐婚的话,于孟家女郎和玉郎的名声有碍。敬娘若是想要玉郎早些成婚,不若现在就让礼部早些准备着,给玉郎多备些嫁妆,到时也不至于让他仓促出嫁。”
“这个主意好,让礼部早些准备玉郎的嫁妆很有必要。明天我让人整理我的私库,看哪些东西可以拿来给玉郎做陪嫁。明年殿试一放榜,打马游街后,我立马就赐婚。然后让钦天监提前看好日子,不对,现在就该让钦天监合一合他们的生辰八字,这样也好早些选好日子。”
“还是敬娘考虑周到,早些合一合八字很有必要。下月初一我想去大慈悲寺礼佛,到时再请无相大师给他们合一合八字,若得吉兆,倒也不失为一桩喜事。”
“唉,都是我这做母亲的无能,玉郎的毒一直都不能解,这些年苦了你们父子,是我愧对宁郎。”
“敬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夫妻二十余载,一路风风雨雨走来,能得如今的平静生活已属不易。这些年我惫懒偷闲,大曌的重担都压在敬娘一个人身上,敬娘辛苦了。如今我早已年过不惑,都快到知天命的年龄。早看开了,以后陛下若有需要,宁郎当践他年诺言。”
“真的?宁郎可不许诳我!”女皇若怀春少女一般撒娇。
“不会,宁郎何时对敬娘毁诺过?”
是的,宁郎不曾对敬娘毁诺,对皇上却不一定。
女皇摇了摇头,说道:“宁郎还是一如当年!变得是我,是我对不起宁郎和我们的五郎。以后我会补偿你们父子的。”
“敬娘无须如此,这些年敬娘何曾亏欠过我们?”
对于女皇的补偿,谢攸宁并不放在心上,他想要的向来都是自己去争取,才不会要别人的施舍,这是身为世家子的底气与傲骨。
“以后好了,有宁郎相助,我又能偷闲了。”女皇满心欢喜地说道,恍若她又回到了年少之时。
女皇没想到谢正君沉寂十余年,竟然还会再愿意帮她。有他帮忙批改奏折,处理复杂的朝政,她也能轻松不少,鉴于五郎的身体,她对谢正君又多了一重信任。毕竟五郎没有子嗣,他们父子便不会觊觎她的皇位,谢正君就会比其他侍君,诸如贵君等人多了份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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