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之后,如意说道:“这五姑娘看上去是个懂事儿的。”
朱太夫人点点头,说道:“性子很沉稳,进退也算有分寸。”
她刚刚虽然没有马上接受卫宜宁的投诚,但对她的印象却不坏。
卫宜宁面对那对孪生女泼过来的脏水,没有大吵大嚷,也没有哭泣陈情,否则的话,不管她干净与否,都会惹得朱太夫人心烦厌恶。
哪怕后来她留下来单独说的那一番话,也只是含蓄指出,点到为止。
她这样做可比直白的说出来要好多了。
一来表明自己不想和任何人撕破脸的态度,把那对孪生女对她的诬陷只简单说成是“欺生”,而非包藏祸心,可见她是个大度的人。
二来给朱太夫人和自己都留了退路,话不说破点到即止,这才是聪明人之间该有的谈话方式。
和她相比,那对双生女就显得尖酸急躁。她们诬陷卫宜宁对祖母不敬,却不想一想当着老太太的面说出来会惹得她生气。
倘若她们真心孝顺,又怎么会这么做呢?
大可以禀报给包氏处置,而不是到老太太面前搬弄口舌。
朱太夫人这些年由于年事已高,身懒心闲,早已不再过问府中的事情。
如今卫宜宁委婉向她求援,朱太夫人虽然没有当即答应,心思却是活动了。
老人最盼望的就是儿孙绕膝,可朱太夫人却每每感叹自己膝下荒凉。
卫宗镛孩子虽多,却没有一个能投她的缘。他们见了她就像避猫鼠一样,畏惧远远大于亲近。
如今来了个卫宜宁,她言语安静,颇识大体。长相虽不美艳,但周正端庄,很是耐看,是老人们都喜欢的小辈的样子。
朱太夫人还记得卫宜宁小的时候就是这么沉静的性子,从没见过她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叽叽喳喳。
她最喜欢的孙儿是卫福安,聪明清秀又非常懂事,只可惜那孩子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朱太夫人为此伤神了好久。
如今卫宜宁一家五口只剩她一个人,确实可怜。
朱太夫人没有当即答应她的请求,也是因为这件事情绝不是可以草草就能决定的。
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
卫宜室卫宜家两个人回去后连早饭都没吃,就被罚去祠堂跪着了。
她们当然是不甘心的,一开始还幻想卫宜宁必定会遭到朱太夫人的斥责,多半也是要来祠堂罚跪的。
可左等右等膝盖都跪得发麻,却依旧不见卫宜宁的影子。
想到今天所受的处罚都是因卫宜宁所起,心中的怨恨也就更深了。
受了伤的卫宜宛对卫宜宁更是怨恨极了,她想到自己所受的痛苦都是替卫宜宁受过,这些痛楚原本都是该落在卫宜宁身上的。
这三个人并不反省正是因为他们想要算计卫宜宁反而使自己中了招,她们把帐都算到了卫宜宁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