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盆脏水泼过来,卫宜宁不管是极力否认还是与她们针锋相对,都不能让自己身上不染污点。
而如果朱太夫人因此在心中对她存了芥蒂,卫宜宁也就失去了得到庇护的机会,成为这府里任人宰割的鱼肉。
她已经得罪了卫宜宛,又得罪了卫宜室卫宜家。深闺女子没什么好消遣的,她恰好可以充当这几个人的玩物。
朱太夫人的脸色越难,卫宜室卫宜家心里笑得就越美。
卫宜宁就算有八张嘴也难以分辩得清楚,因为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没说过这些话。
而且依据她们的经验,朱太夫人最讨厌的就是狡辩。
只要她一张口否认,朱太夫人就会立刻呵斥叫她闭嘴,哪里有耐性去听她解释。
一旁的卫宜宓并不参与其中,她既没有和那对孪生女一起构陷卫宜宁,却也不会开口帮她解围。
在她看来,卫宜宁的死活跟自己毫无关系。
她是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哪会跟个乡巴佬一般见识。
不过么,如果朱太夫人因此而厌恶卫宜宁倒也好,这样老太太的怒气就会发泄到卫宜宁一个人身上,她们自然就安全多了,不必在太夫人跟前总是提心吊胆的。
既然这样,那就让倒霉的卫宜宁充当受气桶就好了。
小小的一间客室,安静的落针可闻,空气紧绷得让人觉得呼吸都像做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一个人,那就是刚刚进府的五小姐。
此时的卫宜宁依然是那副安静柔顺的模样,并未表现得如何惶恐失措,就像她们之前说的话和自己全然无关一般,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
她这样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倒叫别人不好发作。
半晌,朱太夫人咳嗽了一声说道:“我确实是老得不中用了,你们都下去吧!说了这半天的话,我身子也乏了。”
卫宜宓等人忙应声起身,行了礼依次退了出去。
卫宜宁却依旧不动,看样子她是打定主意要留下来。
“都说老凌河那地方奇冷,看来五妹妹这张脸皮在那里也是冻得够厚了,”卫宜室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太太吩咐叫走,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依我说若是真有孝心,昨儿就不应该当着咱们的面说出那么上不了台面的话。”
她还是把朱太夫人的注意力往之前的话头上引,她们的目的就是诬陷卫宜宁,好让她失去获得朱太夫人欢心的机会。
这样的话,她们就能把卫宜宁握在手心里玩弄,不怕她一个跟头翻出去。
卫宜家也紧跟着帮腔道:“祖母既然累了,咱们就应该快退下,让她老人家歇息。想要赖在这儿胡搅蛮缠的解释,只怕是越描越黑!到底是上不得台面,家里的丫头只怕比她还有些见识!”
但卫宜宁恍若未闻,不动怒,也不动身。
双生女不相信卫宜宁能翻出什么花样来,老太太总不能不相信她们而反去相信这个罪人之女。
她们被罚跪,不能多耽搁,否则就会惹得包氏不悦。因此丢下几句冷嘲热讽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