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静静给你使一回错负轮回剑法,好不好?……”
“……”
陈静一边缓缓起身,一边以右手臂当了长剑,在陈旭嫦和陈小英面前比划了几个剑招,不但动作极其笨拙,出招也极其不连贯,最后马步半蹲下盘不稳,竟然左腿把右腿拌倒跌去了地上。
陈旭嫦见陈静一咕噜就爬了起来,以刚才比划的那几个笨拙剑招看来,确实也是一个难得的可造之才,一时也宽心了许多。
虽然,陈静使的错负轮回剑法和陈旭嫦见过的错负轮回剑法相去甚远,江湖中消失了整整六十年的错负轮回剑法突然又回来了。
陈旭嫦心中一丝隐隐不安。
陈旭嫦迷惑不解,又扭头对陈小英严厉问道:“小英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且老实说来,……”
“这,这,这,这一个小外孙是怎么一回事?倘若你敢骗了为娘,为娘一拐杖拍死了你,……”
“拍死了你,就当十八年前为娘没遇见你,你已经在十八年前就被野狗饿狼下肚了。……”
“……”
陈小英感觉刚才的时间停滞不前,这时才如梦初醒,一时缓缓的回了陈旭嫦的问话。
陈旭嫦一边细细听来,一边又是眉头紧锁。听到谢氏神算子算定陈小英与陈静有母女之情时,不由勃然大怒,又厉身骂道:“这一个该死的谢氏神算子,能不能换一个人、换一家人坑啦?……”
“十八年前,谢氏神算子也是这样与为娘说过相同的一句话。……”
“老天爷如此这般安排,让老身说什么好啦?天啦!……”
“……”
陈旭嫦向天一阵哀鸣,生而为人,但是没有人能逆了天道。
既然老天爷要如此这般安排,陈旭嫦能做的只有顺天应人。
当陈旭嫦又听到陈小英说刘文之在太虚道观纵火杀人之际,一时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陈旭嫦一脸沮丧,然后又是一阵怒火冲天大骂道:“当年,我等一念是善,念刘文之年幼无知,望他能改过自新,赎罪前尘。……”
“莫奈何事与愿违,白莲社与五斗米道有过犹不及之处,唉……”
“错负轮回剑法六十年之后再现江湖,让老身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若无相欠、怎会再见。……”
“山雨欲来,这一场血雨腥风不知道又将祸害天下多少苍生。……”
“……”
陈小英一时懵了,一脸疑惑问道:“娘,错负轮回剑法,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幽嫣谷墨家的越女剑早就名扬天下了,……”
“娘,可是江湖中并没有传说什么错负轮回剑法啊!……”
“……”
陈旭嫦右手指重重的戳了一回陈小英的额头,又摇了一摇头,一边叹气、一边缓缓说道:“哎,还是儒生们说的对: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
“小英子,你六个师兄师姐,是大隐隐于朝啊。而你,这么多年来连越女剑剑气都没学会,……”
“使不出剑气的越女剑,是练不成北斗七星阵的。像你这样的功夫还配说什么名扬天下?这就是浪得虚名、华而不实!……”
“还是儒生们说的好:满壶水来全不响,半壶水来响叮当。……”
“小英子啦,你看你脖子下的伤口吧,要是当初‘僧道双煞’没受伤,为娘怕是见不到你了。……”
“只要幽嫣谷墨家还在,越女剑就会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只是那错负轮回剑法,非常人能左右!”
“……”
陈小英一脸茫然的盯住陈静,难道在陈旭嫦的眼里还不如这个谁家丢进井里的呆痴女、笨傻女?
陈小英越听越模糊,极度不屑的对陈旭嫦说道:“娘,你又打击小英子了,都整整打击了十八年。难道还没打击够吗?就不能褒扬褒扬小英子一回?……”
“小英子,要为娘褒扬你?那就等为娘眼瞎的时候吧!……”
“……”
陈静听到“眼瞎”二字,不由得想起了白莲社,急忙问道:“姥姥,那些臭道士说‘儒生以文乱法、墨家以武犯禁’是什么意思呀?”
陈旭嫦眼睛一亮,投去一阵犀利的目光说道:“儒生口蜜腹剑、幽嫣谷墨家弟子手中仗剑,都能坏白莲社的大事,所以才被诋毁!”
“官府为什么不管呢?”
“儒生算是半个官府,幽嫣谷墨家弟子除了你娘,也算半个官府,……”
“姥姥,静静都懂了!”
陈小英白了一眼陈静,不屑道:“小小年纪,你懂什么!”
“娘,我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