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凝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想开口质问,却又怕徒惹是非,便只作没瞧见。好在青水也没说什么,由着秦沐带出了朱府。
到州衙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白羽刀一直到被关进大牢,才反应过来自己一时兴起想去看看心上人,结果自己竟破天荒进了大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禁怒火中烧大喊冤枉,话里话外指着朱平伯和秦沐骂。
青水在一旁倒是冷静得很,问道:“表哥,把咱们送进大牢的既不是朱老爷,也不是秦沐,是你的小师妹。你怎么不骂她呢?”
白羽刀一时语塞,竟不知说什么,憋得脸通红。
青水又问:“表哥,你和那个朱凝,真的感情好吗?”
“那是自然!”羽刀的声音大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阿凝虽不是我爹的内门弟子,可一向在家里学武,同我们师兄弟几个天天在一处,感情自然深厚。”
“那她怎么……”
“她……她或许有苦衷!”
“苦衷?未必吧!她明明知道你去朱府,是专门去看她的,之所以没在大家面前说实话,是为了保护她姑娘家的名声。怎么在秦捕头面前,她非但不为你开解,反而还一直把脏水往你身上泼呢?”
“这……这……我也不知道!”
羽刀又是生气,又是伤心,心烦意乱直挠头皮。
青水便不再追问,回想这一夜在朱家发生的种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羽刀见他如此,倒是十分吃惊。他一向觉得这个小表弟从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自然胆子也小。按理说经过这一晚的事,早该吓得魂飞魄散,如今又进了大牢,更该哭爹喊娘才对。
可如今,倒是自己一直在乱喊乱叫,他倒一直稳得住心神,不由让羽刀对他刮目相看。
“小表弟,你不害怕吗?”羽刀试探问。
青水不知道该说害怕,还是说不害怕,只好给了他一个假笑。
羽刀更是吃惊,不死心问:“小表弟,你想什么呢,我看你从朱家出来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
青水笑了笑:“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我们应该会没事。”
羽刀好不诧异:“为什么?”
青水又为难起来。他虽然心里有一些猜想,可毕竟无根无据,万一自己猜错了,现在说出来岂不是叫羽刀白开心。于是只好道:“舅舅不会不管我们的!”
羽刀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由得大失所望,想到自己即便被父亲救出去,也会被打个半死,不由得浑身打起了冷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