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走,你还想尝尝我的拳头?”郑悠然语带嘲讽,刚掀开帘子,竟然被刘贤拽住头发。
“你这小贱人,赶快跟我道歉,否则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郑悠然一个反身捏住那只脏手,“叭叭”,用另外一只手连打他好几巴掌:“姑奶奶本想放过你,谁知你是个不省事的。今天得好好教你学做人了。”
程元毕竟是书生,被打得一脸手印。夏荷一看事情闹大,有些后悔叫郑悠然上来,忙挡在他面前:“悠然姑娘,算姐姐我求求你好不好?你别再闹啦!我还要在澄湖做生意呢!”
“这位夏姑娘不要怕,我包你十年的生意,”李承晏突然飞身进来,看了一眼被打得肿似猪的成元,眼睛笑得弯弯的,“如果十年不够,就二十年。”
“让我家然然,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人面兽心的负心汉!”
郑悠然一挑眉:“我家小孔雀就是霸气。”一面说一面让夏荷让开。
夏荷虽不太相信李承晏的话,但事到如今她已经成了郑悠然一伙的,有嘴也说不清了,只得硬着头皮道:“这位公子既如此说,我便不拦了。只望公子不要食言而肥!”
“他不会的,我作保。”这时蒋开明也进来,看了一眼刘贤,没有说话。
郑正要认怂,看见蒋开明进来,突然又神气起来,指着蒋开明骂:“我说是哪个野丫头有这么大胆子,原来是你蒋大公子指使的。怎的?就因为一件小事,连亲戚也不认了?”
“认谁也不认你这个浑蛋!”郑悠然拎了程元往湖里一丢,“快去澄湖里好好洗洗你肮脏的心吧!”
“扑通”一声,程元被丢进湖里,上下翻腾着:“救命呀,救命啊,有人要杀我!”
他一声喊,引得临近的花船纷纷朝这边驶来。此人毕竟是有功名的人,哪里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处置了?船上还有刘贤的同窗,于是忙吩咐船夫向这边划来。
一众人都是存了这般心思才要救刘贤。
只听见众人高声道:“刘解元不怕,咱们这就来你救你!”
郑悠然三人冷哼一声:“果然世风日下,这样的浑蛋也有人巴结。”
夏荷很奇怪:“悠然姑娘,你一直在说程解元是负心汉,她负了钱?”
郑悠然便向她解释了静贤的事情。
夏荷忍不住啐了一口:“呸,他简直比我遇到的都要渣,世上怎么还有这种人?”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只是任由这个人渣在富阳县胡作非为,真让人憋屈!”她咬了咬牙,又问蒋开明,“蒋大哥,怎么他还是你亲戚?”
蒋开明解释道:“是赵家与我们是亲戚。赵新安的姑奶奶嫁与我本家的二爷爷,只是赵家一向瞧不上我们,我们与他家也就是面子上过得去。不过逢年过节有个来往罢了。”
这时,程元已经被人捞了上去,在一条花船的甲板上吐着湖水,一脸狼狈相,气得牙痒痒,又觉得失了面子,恨不能立即消失在众人跟前。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害刘解元,不怕被砍头么?”
“说的是呢,有功名的人岂是谁都可以评判的?”
“天子门生就这样被人欺负,咱们实在看不过眼去,要不,一起上去收拾收拾他们?”
“这个,也说不好是家事哪!”有人指了指正出来的蒋开明,“你看,蒋公子在船上。”
“哦?听说蒋家与赵家一直是面和心不和,若真是家事,咱们也插不上嘴!”
程元一见众人这般反应,心里凉了半截,正感叹自己出门没看黄历,忽听得有人大叫。
“诶,是谁敢打我妹丈,不想活了?也不问问你赵爷爷我答不答应?”
赵新安从另外一条花船上拨开众人走出来,看了一眼刘贤,心里乐开了花,却假装生气:“妹夫啊,说,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刘贤指了指郑悠然三人。
赵新安往那里一看,脸上一喜,屁癫癫地紧跑几步,叫人搭了跳板:“快,快,我老大在那船上,我要见我老大去。”
众人均是一惊,这?谁是混世魔王的老大?眼见着赵新安跑到那条船上对一个长相清秀的小丫头嘘寒问暖、作小伏低。
天?这样一个小姑娘能有多大本事?可是,如果她没本事,怎么会让赵家公子对她唯命是从?
众人又看了看李承晏,一个绝色男子也对她鞍前马后的,这上哪儿说理去?
澄园苦着脸不知道怎么办,今天他这是倒了八辈子没,赵新安好不容易来给他解围,谁知他竟然认识那个死丫头。
只见赵新安回头看了刘贤好几眼,又听了静贤的故事,一跺脚,竟又飞奔到这条船上,对着他就是一顿拳脚,唬得众人大气不敢喘,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他们本意是借着救人好樊一樊解元大老爷,如今看来,他们竟看了解元大老爷的笑话,以后还怎么结交?
众人也暗暗叹气自己运气不好,早知道还不如在花船里面听小曲呢!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权当看个热闹吧!
只听那赵新安边打边骂:“我说你哪来的钱给我妹子买首饰,你一向穷酸,我原以为是我妹子给你的钱,却原来你勾上别的女人了。妈听,我妹子真是瞎了眼!”
程元抱着头,全没了往日的威风。
“妹夫,你别听信那起子小人嚼舌根。我哪里有别的什么女人?从头到尾只有新一个呀!”
“哼,你还嘴硬?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有什么话跟我妹子去说吧!”
“唉,这是谁?”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惊呼。
众人看去,一紫衣男子正看向这里,他正坐在案上,案上摆着琴,琴边上是一个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