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行丧礼结束,送走了宾客。陶卿云气急败坏地先行一步,把三名男子远远甩在了身后,而他们无奈地面面相觑,各自揣着一份笑意。
“上茶!”陶卿云叫唤着,也不等后面的哥哥们和夫君,率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放在茶几上,走进来的陶疏杰看到此番景象觉得甚是有趣,道:“我说你啊,也不是技不如人,灵烟不过仗着自己腿脚灵活罢了。”
听闻此言的陶卿云更是怒火中烧,凶道:“你说谁腿脚不灵活?!”
“噗嗤”,季明甫一口茶刚抿入口中就喷了出来,带着笑意说道:“哈哈哈…抱歉。”
陶卿云眼睛瞪得将要滚出来似的,似怒非怒道:“你不帮我便罢,还取笑我?”
坐在一旁的陶敦逸看到三人相互打闹终于出来调解:“好啦。没打过就是没打过,谁教你平时懒怠。不过倘若不是在房檐上,说不定你还稍胜一筹呢。”若不加后面这句话,那自己的小妹怕是要大发雷霆了。
“不过,话说回来,大哥你相信她说的话么?”陶疏杰侧身倚着扶手,终于正色道。
“你们二位的意思呢?”陶敦逸不答反问夫妇二人。
“以我拙见,她所说应该不假,漓渊阁与危月宫争锋相对也不是一两日,应该最是清楚他们的路数了,如此拙劣的伎俩实在不像他们的作风,而且,如果真是他们所为,有何必派人过来刺探消息?”
陶卿云虽然认同夫君的说法,却很不乐意于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所以默默地喝着茶,并未吱声。陶敦逸看出了她仍有不闷,便主动问道:“那小妹有何高见?”
陶卿云终于开了口,指桑骂槐道:“哎…我哪有何高见,某人不是发表了他的拙见么?”
陶敦逸听出了她的阴阳怪气,但目前形势严峻,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说道:“我适才在想,危月宫为何会派有伤在身的灵烟出来?”
“许是她就在附近,不然再从大理派人来,来回也要好些时日。至于她的伤,危月宫本就树敌颇多,若是别人打伤也不足为奇。再说了,她腿脚那么灵活,自然能脱身。”陶卿云说这话时只低头浅语,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讥讽与自嘲。
陶疏杰好笑地看着这个争强好胜的妹妹,却也自顾自地说道:“我当年与鬼临交过手,听闻灵烟的轻功仅在他之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陶敦逸也频频点头以表认同。
“我说哥哥们,若小妹在这只是为了听你们夸赞敌人,那我便先回房休息了。”陶卿云说罢便双手重重往扶手上使力,准备起身。
“诶,好妹妹,先坐下,咱们现在不就在商量对策。”陶疏杰连忙叫住了她。
陶敦逸也终于言归正传道:“以目前来看,想找出杀父仇人如水中捞月,唯一的线索也断掉了,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待危月宫去着手这个事。”
“灵烟不是说危月宫不管这事么?”陶疏杰发问。
“她说不管不代表月心不管,有人蓄意挑起事端,她就不会坐视不理。”陶敦逸笃定道。
“可就算如此,若不是月心当年重伤了父亲,父亲也不会过早弃世。我们真的不管不顾?”陶疏杰不想就此罢休。
“若此番父亲真的死于危月宫之手,我自是会拼死一搏,但如今她们矢口否认,我就不会不顾漓渊阁的基业贸然行动。”陶敦逸沉了口气复又开口:“适才灵烟混迹于人群中你可察觉到了?她还只是危月多高手中的一个,咱们若要行动,须得从长计议。”
陶疏杰低头不语。陶敦逸又对陶卿云说道:“卿云,我打算让你接掌七星堂堂主之位。”
陶卿云一惊,她虽为陶悫亲女,一向为所欲为,大家都让着她,但陶悫并未安排过任何事宜给她,她对这些均一窍不通,现下大哥却意欲让她掌管麾下最大的堂口,只见其为难道:“可是…我对这些…”
陶敦逸抢先说道:“你只需掌权,堂中之事我会让人代你处理,我只是认为以前父亲的旧部,也该退下了。位置拿捏在自己人的手里,我比较放心。”
“是,我知道了。”陶卿云应承道,以前七星北斗二堂都由父亲的旧部管理着,一个个年老体衰墨守成规,才会导致漓渊阁渐渐由盛而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