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图赶紧道:“公子莫要客气。”
苏澜道:“大人们辛苦啦。离开涞源之前,本公子会把关于权正的上奏写好。”
“谢谢公子。”熊图也道,“蒋嘉之事,我们已经听了王腾的建议。”
苏澜抿嘴一笑。
石磊赶紧道:“王腾校尉,你去新兵里面挑二十个精壮小伙,你亲自带队,护着公子的安全。”
大家各自忙去。一会儿,王腾带来二十名益州新兵,都是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一个个牵着骏马,拿着刀枪,威风凛凛。其中有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小伙特别出众。王腾介绍,他叫揭炜,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在这二十个益州新兵中出类拔萃。
苏澜将小乐子等三十名暗卫留下来护卫高三娘和高信母子。另外还有于小宝暗中保护,算是双重保险。她则带着常乐、甘甜、杀四、卞雍、吉贵和十位全园护卫,在王腾和二十名益州新兵的护卫下,出了龙门货栈。王腾十分谨慎,把那二十名新兵分成四拨,前锋、后卫、左右侧卫面面俱到。苏澜自然感谢他的好意。
他们牵着坐骑,走在涞源街头。他们时而光顾店铺,时而跟商队砍价,一会儿工夫,就买了三百石小麦,一百石小米,一百石稻谷、八十石糜子、八十石黄豆、五十石绿豆、五十石蚕豆;在药铺还买空了甘草、乌梅、板蓝根、金银花、血竭、红花、三七、桃仁、半夏、两面针等草药;就连刚刚上市的黄桃、枇杷等水果也买了不少。都是银货两讫,店铺、行商直接送货去龙门货栈。王腾明白,堆福县主这是在为货栈备货。让他惊讶的是,县主出手大方,给的价钱都比市场价高出一成,店铺老板和行商个个喜笑颜开。
苏澜眼角一扫,忽然看到曹贵等人进了一家客栈。心里不由一个激灵,冲甘甜一使眼色,甘甜悄悄溜了。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东城城门处。正是辰正时刻,进出城门的人很多。苏澜还看到了那个负责关闭城门的府兵小头目。小头目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这时,出城的人流中,出现了六个人,两个中年仆妇背着包袱,搀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夫人;两个中年男仆抬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青年。看见苏澜一行,那个夫人忽然嚎叫一声,疯了般冲过来,向王腾猛地撞去,可惜仿佛撞到了石墙,又弹了回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个仆妇赶紧上前搀扶,可那夫人却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苏澜正在奇怪,王腾这是招惹了何方神圣?甘甜恰好回来,一努嘴:“公子,瞧担架上那条癞皮狗!”
苏澜望去,正好对上了恶毒的眼光。原来是原县令公子权汉。苏澜恍然,那位夫人一定是权正县令的夫人。在王腾查抄县令家时,这位县令夫人企图在苏澜送给王腾的大马士革花纹钢刀的锋刃上引颈就戮!
大家都冷冷地看着权正夫人和权汉。
闹腾一番后,这主仆六人终于败下阵来,灰溜溜地走了。
王腾长叹道:“权正入了南监,等待朝廷秋后明正典刑。这母子俩真是狠心,连权正的尸身棺木都不要了,自己倒先离开了涞源!”
“权汉不过一个残废,怎能做的主?”苏澜冷哼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他们又往南城而去。因为青山在城南,出南城便是。
远远看到了南城城门。这里进出城门的人比东城少多了,因为出东城是官道,而南城却是山道,行人很少,多半是山民。
王腾忽然驻足,还猛然转过脸,好像是在回避什么人。同时,他还跟苏澜道:“公子,您仔细看看,城门那里,有十几个护卫,押着四个年轻人,其中一个穿灰衣长袍的,好像腿有点瘸。那个人卑职认识,他叫尉宇,是熊图大人的内侄!那三人是他的同伴。他从京城到涞源的当天晚上,卑职和石磊将军还去熊大人家为他接风来着。他还说,第二天要来拜访石磊将军,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来!怎么今天却被熊图大人的侍卫押出涞源城,而且,腿也好像受了伤,一瘸一拐的。可卑职见到他时,他的腿还是好生生的!”他沉吟道,“更奇怪的是,离开涞源的客人,很少有走南城的,除非是山野汉子!更何况,这尉宇的腿受了伤,行走不便,却要出南门,走山路,真是匪夷所思!”
苏澜顿时警铃大作,心脏狂跳!他们今天的目标就是南城外青山!目的,一是探宝,二是寻找土匪皮松和那支神秘军队的踪迹!这位名叫尉宇的瘸腿年轻人,从京城而来,又放着东城的康庄官道不走,偏偏要走青山道!十分可疑!还有,他可是熊图的内侄!
难道尉宇要去见那支神秘的卫兵?
刹那间,熊图也变得面目不清、目的不纯起来!
苏澜本能地感到了危险正在迫近!眼看着那二十来人出了城门,她迅速做出决定:“常乐,你带六个护卫跟去看看。他们跟那些埋伏的卫兵打过照面,看尉宇等人是否跟他们联系?有何奇怪举动?小心,快去快回。”
常乐应声,带着六名全园护卫紧跟着出了南城。
王腾惊诧地望着苏澜。苏澜沉吟道:“不瞒王腾校尉,本公子到涞源,自然要摸清周围的情况。于是,就发现青山出了一些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