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苏澜道,“是谁给你们曹大当家的送来了蜡丸悬赏格杀令?”
几个土匪面面相觑,一个劲摇头。就连小头目也直摇头,说不出所以然。
“好。第二个问题。假设事成,拿着人头,你们要到哪里领赏?”
几个土匪仍然一无所知。那个小头目犹豫半天,最后道:“这都是绝密,我们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们曹大当家的也在后面跟来了,我们把人头交给他就成!曹大当家的领了赏,自然不会忘了我们的好处!”
苏澜不动声色地道:“除了云岭云上飞曹贵,还有谁收到了蜡丸悬赏格杀令?也就是说,还有哪些土匪大当家的跟上来要分一杯羹?”
三个问题问完,谁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杀四咬牙切齿道:“三个问题问完,没有人能够回答一个问题。那就不要怪我们公子心狠!你们统统给老子下地狱去吧!”说罢举刀就要砍!
那小头目突然硬着脖子嚷嚷道:“你们公子的问题太过刁钻了,我们没法回答,就不能问点别的什么?比如,我们云岭云上飞曹大当家的,那可是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使的一手流星锤,江湖上所向无敌,大名鼎鼎!”
杀四气笑了,用刀背砍了那小头目的肩头。那小头目老实了,哭瘪瘪地招认:“大当家的说,这次买卖很重要,全体兄弟全部出空,分成十队,每队二十来人,跟踪杀来。”
话音一落,其他的土匪似乎开了窍,乱哄哄地道:“我们是第七批人马,前六批都死了!后面还有三队人马!”
苏澜思忖,还有三队人马,那就是还有六十多名土匪咯?!果然是,只要有钱,前赴后继做鬼都愿意!
常乐不由分说,拿了一匹树叶插进那个小头目的肩头,正是刚才杀四刀背砍的地方。他冷冰冰地道:“前六批人马被谁杀死的?把你们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小头目疼痛难当,一边胆寒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用树叶就能要人命的杀神!一边道:“……前两批是被那母子杀死的……”
苏澜惊诧不已。看着不远处骑着马儿悠闲地溜达的母子二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后面四批是被赛貂蝉杀死的!”另一个土匪嘟囔道。
赛貂蝉于小宝,那也是津口海湾附近,盘踞在小姑山的女土匪,手下有一百多喽啰!这也是苏澜耳熟能详的名字!可是,作为土匪,他们为什么不取人头夺重金,反而反杀云上飞曹贵?
听说有个女土匪,甘甜兴致大发,问道:“女土匪?这个我喜欢!不过,小姑山的女土匪为什么帮他们母子,却反杀你们?”
小头目哭瘪瘪地道:“我们也不清楚!之前,我们两家在津口海湾那里,割据山头,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这回怎么了,赛貂蝉于小宝竟然也出空了人手,亲自带人,一路追来,疯狂地撕咬我们!杀了我们百把号人!他们也死了不少!”
另一个土匪道:“好在高阳时,我们曹大当家的用计,将赛貂蝉于小宝他们引诱去了南边,这才叫这母子俩落了单。我们昨晚好不容易在保州追上这母子俩,准备取他们的项上人头,不料……”
不料被杀四坏了好事!
苏澜翻身上马,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如何跟曹大当家的联络?或者说,你们一路上做了什么记号?”
小头目无可奈何,从腰间抽出一大把袖珍箭簇,道:“把这个丢在重要路口,箭头所指的方向就是追踪的方向。”
甘甜接过,道:“没毒。”然后递给苏澜。
苏澜仔细端详这些袖珍箭簇。精铁材质,钢蓝幽光,镞头上分出三翼,断面为向内凹的三角形,竟然是个三翼箭镞!一旦中了此箭,必然会被撕扯下三条血淋淋的肉来,端的厉害!另外,上面还凿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曹”字。
苏澜揣上那一大把箭镞,道:“没时间罗唣。全部嗝屁,丢到路边山崖下,别吓坏了路人!记得把他们身上东西全部搜出来,不留任何痕迹!”说罢,一挥马鞭,往前一冲,走了。
常乐、甘甜、卞雍、吉贵等人呼啦啦紧跟而上。那对母子也跟了上来。杀人的买卖自然是交给了杀四。
走了老远,还隐隐听到后面土匪在叫唤:“说好的醪糟呢……”而杀四呵斥道:“要脸么?我们公子的三个问题,你们一个也没说……”
上路后,苏澜注意道,这对母子身上多了好些武器,两人手上都提着一杆长枪,背上插了大刀、弯弓和箭袋。
苏澜看着十分眼熟,都是刚才那帮土匪的武器。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