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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遂良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见得父亲忧虑,直摆手道:“阿耶母需担忧,那李子威如今虽是没了兵权,但其威望尚存,且每日里运送辎重,与一众唐弼旧部仍是打得火热,只要我略做挑唆,定可成事”。
听的这话,褚亮顿觉头大,心里甚是担忧,但却又是无从反驳,思虑良久,只得叹道:“我儿智谋过人,远胜为父,你既已决定,便放手施为,只是你切莫妄想袭杀薛举,薛举那五万精锐可是非同小可”。
褚遂良摇头一笑,“阿耶放心,我岂会如此莽撞,那李世民之所以逡巡不前,一部分原因是担心薛举狗急跳墙屠城,从而坏了名声,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五万精锐,若要歼灭这五万精锐,唐军必定是伤亡惨重,这个损失,李世民承担不起”。
见褚遂良考虑已经是十分周全,褚亮也不再多言,略感有些酒劲上头,便是转身回房了。
临时驿馆之中,唐俭毫无醉意,紧闭门窗,一脸振奋的说道:“此行你我当有两大功”。
对面的李安远闻言很是疑惑,唐俭直说道:“谈判成功乃是其一,策反褚亮乃是其二”。
“褚亮会投唐王?”李安远亦是惊讶问道,毕竟褚亮乃是西秦文官里的重要人物,位高权重,影响力非同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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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亮擅长文学,性子温和,未必敢反薛举,但其子褚遂良绝非简单人物,有褚遂良在,便不怕那褚亮认不清形势,今日我已露出口风试探,且褚遂良并未有抵触之意,我料其定有动作”,唐俭一脸兴奋,心情甚是愉悦。
李安远闻言亦是高兴,若能策反褚亮,他作为副使,定是少不了功劳,当即问道:“我等现在该如何做?”
唐俭摇摇头,“什么都不用做,只用促进谈判便可,那褚遂良乃是聪明人,定是知道轻重”。
李安远听得一脸笑意,什么都不用做,这捡来的功劳当真是舒坦,眼见唐王进位在即,多累积一份功勋,届时便是多一份资历,这点任谁都无法拒绝,绕是唐俭这般豁达爽直之人,亦是如此。
与此同时,西秦行宫,也就是汧源县衙里,正在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薛举正在大发雷霆,桉桌上的酒肉泼洒得到处都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李二小儿,真当我掌中马槊不利乎?”
一旁的郝瑗面无表情,这个场景他应该早就料到了,若是以薛举的脾气得知李世民狮子大开口后却不暴怒,那才是奇怪。
薛仁杲咬牙切齿,重重的喘着粗气,嘎嘣一声,竟是捏碎了手中酒杯,“阿耶,今夜我去袭营,定要杀得李二小儿片甲不留”。
薛举闻言白眉一挑,竟是有些许意动。
“唐军不下八万,且营盘坚固,鹿砦密布,如何袭营”,郝瑗澹澹的说道。
听闻这话,薛仁杲的汹汹气势为之一滞,他想起来了雍县外他被袭营一事,便是因为他不立营盘,不设鹿砦,只得闷闷不语。
“唐俭出宫后径直去了褚希明府上,或可召褚希明前来一问究竟,看看他是否有所想法”。
犹豫良久,郝瑗终究还是说道。
果然,一听这话,薛举白眉一竖,“私底下见了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