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英此时再要认输,也已不能。
他本是为左护法闹赌场一事而来,有意结识拉拢能人,见对方这个既矮又胖之人倒真有几分本事,并未曾小瞧。
“这倒也好!”
这时听得左护法向自己叫阵,那木英虽无把握胜他,却也乐于奉陪,“我还是那句话,我若输了,任凭处置,若侥幸胜过,也绝不为难几位!”
这回他倒并不急于抢攻,左护法也不多言,喝声:“看刀!”单刀直入,直劈攻上,势猛如虎。
那木英侧身避过,弯刀就势斜砍一道,接了一招。
左护法先前见了他和右护法相斗,于对方武功路数瞧得清楚,自信数十招内将其拿下并非难事,一把钢刀也使得七平八稳。
两位护法功力实则不相上下,若使自家惯用兵刃,比之那木英则更胜一筹。
右护法使钢刀虽手生,但久斗之后要制住那木英也非难事,左护法瞧清那木英招式路数后,可说已成竹在胸,果然一二十招过后,已连在对方臂膀、肩身上招呼了数刀。
那木英强在有铠甲护身,虽中数刀,但皆未致命,便仍忍着伤痛,顽抗不怠,并未认输,招招出手都似在和对手拼命。
“不打了!你要死自己死去,省得我动手!”
左护法见对方英勇,倒也敬佩,一时既不意狠下杀手,也已无心再徒耗气力,斗到最后,刀势急收,退开了几步,气喘吁吁道。
“那某今日得蒙赐教,实乃大幸!只可惜无缘交好,此前还误教手下伤了几位好汉的兄弟,我那某深感不是!”
那木英口中虽未认输,也早已自知不敌,顿住了道,“几位若要取我性命,这便请吧!”说罢将刀一扔,昂首待毙。
两位护法有心要为死去的教众人等讨个公道,却不便自作主张,这时都瞧了瞧李小白,等他发话。
李小白心知此时若将那木英杀了,自己这些人只怕难以走出这个小镇,但若轻易便饶恕了他,也没法向两位护法等人交代,且那些死去的教众,多少都是因为自己才致丧命,自己又何尝不想为他们出头?
一时间难以决断,沉吟片刻,迟疑着道:“不如我们……暂且先饶他一命?”
那木英虽为害死那一干教众的祸首,但看得出来却非出于本意,两军征伐,原是你死我活之争,他若意在杀戮李小白各人等,这时又何故如此?
当日在焉支山脚,李小白全身瘫废躺在马车内,被众多藤甲兵从山脚一路围追到了半山腰,混乱中后来差点坠下山崖,于个中惊险却几乎浑无知觉,后来听旁人说起详细经过,才后怕了好一阵。
此时想来,那天的遭遇实有诸多巧合,与自己同行的教众身遭不幸,自然不能全部怪在那木英头上,但无疑与他有着重大干系,此时若将他杀了,自无不可,却不见得便是善策。
“公子英明仁慈,属下无有不遵!”
两位护法似早已料知教主心意,沉默片刻,随后都道。其他几个教众人等,便有不答应的,一时也说不上话,只都默不作声。
“你害我手下众多兄弟枉死,原不能饶你,但也不能如此轻易便放过你……”
李小白本道两护法断不会同意他如此决定,谁知两人却这般出言附和,心下登宽,想了想便对那木英道,“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今后不可再对周边地界百姓,有任何进犯劫掠之举,你可否做到?”
“李公子仁义为怀,那某深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