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龙一凯也在,我奇怪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
龙一凯说:“是南程叫我来的,他说你也会过来,我就过来了。”
我心想,南程这次算有心机,想拉上龙一凯这棵树。
赌船经过特殊的改装,一进大厅,给人的感觉就是大型的商业聚会的宴会厅。
南程给我解释说,因为她担心南家会出手对付他,尤其是官面上的,所以她把大厅进行改装,船到了公海后,再把赌船的桌子重新摆好,就是豪华赌台。
船也改了国籍。
真的注册成了巴拿马籍。
其实,我当时也是随口一说,虽然注册巴拿马籍有很多方便。但船上的赌客依然是中国人,所以官面想要对付南程,有很多办法。
就在这时,南程原来的一名普通打手亚东华走了进来。
他原来只是一名普通的打手,因为学过一些功夫,后来随着南程出事,他也没离开,现在又重开了赌船,他成了保安队长,也算是人生的第二春,“南总,南旗瑞和荣曼了,带着不少人,来者不善!”
南程脸色难看,道:“把他们挡在外面,让兄弟们带好家伙!”
我们一同走了出去。
我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在南旗瑞的身后足足有二三十个人。
亚东华带着几十人迎面跑了过去,在悬梯前面挡住了他们。
荣曼见亚东华都敢拦住他的去路,怒气冲天,骂道:“没想到一条狗也敢挡在我面前,给我让开!”
南程边走边道:“二婶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这小小的赌船还没开业呢?”下来后,南程一挥手,亚东华带着人退到一边。
荣曼笑道:“你这小妮子长出息了,你叔早就说过,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走什么蓝道,女人的归宿吗?都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在家相夫教子多好,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如果你真的喜欢开场子,不如重开海瑞宾馆,有你叔叔罩着,生意还能接着火。”
好家伙!
说得比唱得好听!
不知道的,还以为叔侄的感情有多好。
南程讽刺道:“海瑞我是开不下去了,一个个的全是仇家,当时南一华对付我的时候,多少次死里逃生,现在我要开到公海去,我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荣曼当然听得出来,依然微笑。
可是微笑眨眼之间就消失不见,看到了我,“你就是周离?”
我没点头,也不摇头,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淡淡地看着她。
她以为我不是敢回答,默认了,“旗瑞开场的第一天,你就让他成了笑话。你知不知道,那场子不是南家的,是我们荣家的,你砸了荣家的场子,账可还没算呢。”
我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荣曼这才明白过来,我这是根本不屑回答她,把她当成空气,顿时,她的火气被我激发出来,吼了一句:“你给我说话!”
我还是不说话。
她再也控制不住,骂道:“不说话是吧,你个小瘪三儿……我让你嘴贱……”说完,她抬手就想打我。
手猛地抬起,却只能尴尬在停在半空中,因为我已经掏出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
我静静地看着她。
她冷笑,“玩儿枪!我玩儿枪的时候你还还撒尿活泥呢,有种你开枪!”
我淡淡道:“你的手落下来试试,你敢落,我就敢开!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
南旗瑞往后拉了一下荣曼,“小程,周离跟你一起开的?”
南程道:“对,我们拜过堂,我是她老婆,我的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
我始终不会忘记师父的话,老千是不能沾场子的,所以,当南旗瑞看向我的时候,我说:“我只是个老千,收钱抓千,出千赢钱,场子的事情我不参与。”
南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我接着解释,“她是我老婆,挣了钱,给我花,是应该的。”
这句话,既撇清了我与赌船的关系,又维护了南程的颜面,现在我们都是在演戏,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时候。
荣曼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把推开南旗瑞,“你个废物,我都被人拿枪指着,你都无动于衷,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把这个瘪三儿给我拿下!”
她身后的打手立刻就要涌上来。
我再次举起了手枪,“我看谁敢动!”
荣曼挺了挺胸口,“开枪吧!”
我举得手枪道:“好,我和你赌一次,这是一把左轮手枪,如果下一颗子弹是臭弹,我的命你的。如果枪响了,你的命就是我的,我数到三,我就开枪!一,二……”
荣曼真没动!
她赌我不敢开枪!
随着我一声“三”数完。
我扣动了扳机。
“砰!”
“啊!”
随着枪响,荣曼吓得大叫一声。
但她发现,自己好好地站在原地。
我不由地嘲笑,“枪声是我给配音的,一把假枪就把你吓成这样,在我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吗?想跟人赌命,再练两年,什么时候不吓的崩溃大叫什么时候再赌!”
说着,我把假枪扔到荣曼的脚下。
吓得她立刻退后两步。
对荣曼来说,这是奇耻大辱,她再次大喝一声,“给我上!”
南程手一挥,“我看谁敢!谁也动我老公一个手指头,我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