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梅不为所动,嘴唇嗫嚅了一下,说道:“李铁是冤枉的。”
“法律是公正的,他杀了三个人,重伤四个,才判个无期,你还想什么好事呢?难不成判无罪释放你才满意?”张湘渝怒道。
罗小梅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张湘渝见问不出什么,便放她回去,警方开了一个会,判断李铁有可能裹挟绑架了薛文武,带着人质走不远,或许还在本市活动。
菜场小学,校长室,张湘渝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校长让老师将罗小梅的儿子带来,说这是警察叔叔,家里的事情要老老实实的告诉警察叔叔,下学期就让你戴红领巾。
“我不要红领巾。”小孩很执拗,“爸爸说过家里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老师也不行。”
“你哪个爸爸说的?”张湘渝故意问他。
“我现在的爸爸。”
“那你以前的爸爸怎么说的?”
“他说让我好好学习。”
“妥了。”张湘渝打了个响指,小孩就是好骗,一两句话就套出了实情。
下一步就是刑拘罗小梅,女人嘛,总是胆小的,抓起来不怕她招,但罗小梅并不是一般女人,她遭遇的不幸太多了,先是丈夫因为正当防卫被抓被判,后是妹妹被人虐杀,至今不见破案,公检法她都熟,也上访过,根本不怕这区区拘留。
“警官,你拘留我没事,你管我儿子吃住,辅导他学习就行。”罗小梅满不在乎的撂了这么一句话,依然是什么都不招。
薛文武失踪,罗小梅被捕,这烧烤摊就没人管了,店里的伙计找不到人就打电话给臧海,臧海又找到刘昆仑,昆仑哥当即安排律师出马,警方倒也没为难他们,罗小梅办了取保手续,重获自由。
两日后,西南边陲的中缅边境,南伞口岸,薛文武花了三百块钱找了个当地人骑着摩托车绕路将李铁送到了缅甸境内。
“这里就是外国了,你安全了,今后改个名字吧,凭你一身本事,干什么都能发达,记住,千万别贩毒。”薛文武郑重嘱托。
“我明白。”李铁点头。
“去吧,不必来信。”薛文武挥挥手。
李铁转身就走,走出十几步,猛回头,看到薛文武还在原地,他啪的一个立正,举起右手到额角,敬了一个*的军礼。
薛文武潇洒回礼。
李铁再不回头,消失在莽莽密林中。
……
薛文武回去的路依然不露任何踪迹,不住店,不用银行卡取款,更不使用身份证乘坐火车和飞机,就是看到摄像头都避得远远的,他回到近江后立刻就被警方传唤了。
“都是聪明人,就别绕弯子了,撂了吧。”张湘渝说,“你觉得你做的干净利索,但是你忘了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李铁在你家浴室里,床上都留了毛发,这就是铁证。”
薛文武无语,他出门前叮嘱罗小梅打扫干净,这娘们怕是忽略了。
“是男人就认罪伏法,别让女人跟着倒霉,你们两口子都进去了,孩子怎么办,你好好想想。”张湘渝丢了一根烟给他。
“我想打个电话。”薛文武说。
“打几个都行。”张湘渝把自己的手机放在他面前。
薛文武打了个电话,然后招供了,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警方以窝藏包庇罪正式逮捕他,移送看守所,等待法律的审判。
但是在送往看守所的过程中,薛文武竟然逃脱了,过程中一名辅警受了轻伤。
张湘渝追捕无果,回到局里,三个正襟危坐的军人在等他,居中是个上校,张湘渝注意到军人们的肩膀上是中央军委的臂章。
“我是薛文武老部队的上级,特地来了解一下案情……”上校说。
与此同时,罗小梅家来了一位客人,他自我介绍道:“嫂子,我叫李-建国,老薛委托我来帮着处理点事。”
罗小梅说:“他交代过了,他不在这店也就别开了,盘给别人算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应付不了,你帮着张罗张罗就行。”
*帮着盘掉了店面,那些桌椅板凳餐盘铁签子新老板都不要了,只要这块风水宝地,连同原来的招牌都扔了不要。
招牌上四个烟熏火燎的大字:地地道道。